你道那人是谁?不是别人,恰是在堆栈燕京堆栈中碰到的那位扛大刀的大胡子。
说话间,大胡子已经超出人群挤到了他们面前,两只眼睛滴溜溜盯下落瓷身后看:“你们的大鸟呢?”
言下之意便是他之前过来也不是过来玩,明天她要出去玩还是得找领导。可这么一句话,大侠你能不要说得如此惊悚么?
“我们马车里另有被子。”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空青已经坐回了对着床的桌上,手里翻着她的医书。见她醒了就起家走了出去:“我一会儿出去。”
“来过?那明天我们不消找人问路了,本身就能玩。”
落瓷叹了口气,慢腾腾的打理好本身叫空青出去,紧跟着他的是送热水的小二哥。
唐奕抚着他那一把美髯,叹道:“哎,那就只要归去和老头子侍弄那些娇娇弱弱的花木了。”
空青不附和皱眉:“你风寒刚好,还是重视些好。”
“嗯。”
落瓷笑得不刻薄,唐奕倒是不平了:“你也别小瞧我,这花啊草啊的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比旁人晓得很多。”
没曾想刚进普济寺大门就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远远的就朝他们嚷嚷:“两位也来看花呀?不料两位也是懂花之人,真是风雅!”
落瓷唉声感喟的说:“之前紫荆在时我另有个说话的人,现在……唉……空青你就不能说句话么?”
空青闻言也不说话,又重新拆开正打包的被褥铺在床上。
“……”大侠 ,你这问候体例是不是略显诡异。
落瓷算是怕了他:“如果不嫌费事你便去抱一床过来吧。”
空青点头,倒是不动。落瓷不解的看他,他拿起桌上的宝剑说:“紫荆不在,主子还是和我一起吧。”
落瓷嘀咕:“看来紫荆说得不错,他迩来是怪怪的。”
这大胡子非常自来熟,也不管他们愿是不肯,噼里啪啦就是说了一通。
“甚么?”冷冰冰的两个字让落瓷愣了愣。
没握剑的那只手捏紧了袖里的玉钗,摇点头,声音有些干与:“没事。我们进寺里去吧。”
愣了一会儿,落瓷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给她时候梳洗脱衣。看着门口阿谁定定的黑影,落瓷心中也觉非常安宁,快速的梳洗以后,脱了外袍上床裹了被子才朝外头喊了一声。空青出去用残剩的热水洗了把脸,转头见落瓷还在看他,便道:“主子睡吧。”
本来他本名唐奕,家住四川天彭。祖上世代都是花木艺人,做的就是侍弄花草的活计,在蜀地另有些名誉,靠的都是口口相传的家传技术。到了他爹这一代,只得了他这么一个小子。只盼他能把这项技术发扬光大,光宗耀祖。可他打小就不爱整那一套,此次是背着他爹逃出来闯江湖的。如果闯出了名头,衣锦回籍,只盼他爹能另择佳徒。
“风雅不敢当,不过凑个热烈。”落瓷抽抽嘴角,心想我也没推测会在这一片之乎者也当中碰到你这么粗暴一人。
对着这么个闷葫芦,落瓷深觉胃疼。
向堆栈掌柜探听了才晓得,这看花会是有讲究的。并不是到那里都能看,城中最好的花会都在达官朱紫府中,只是没有被下过帖子的人是进不去的。平常人家去的都是城外不远的普济寺。
落瓷缩在他背后跟着去取了被子又回转,北风里兜了一圈。直向空青嘀咕何必走这一遭来着。待抱了被褥回转,空青重新铺好床,又在被窝里放了个滚烫的汤婆子,退开几步看了落瓷一眼就开门往外走。
能不消住在马车里落瓷就已经很感激了,也不甚介怀:“幸亏已经是春上了,又烧了炭盆子,不会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