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药橙已经到了，她端水出去给落瓷洗脸，又与她梳头。嘴中抱怨：“空青昨日半夜飞鸽与我说今晨他有要事分开，我马不断蹄地赶了过来，他却又说不走了，要不是晓得他的性子，我只当他在消遣我呢。”
空青向来是听她话的，又愣住了脚步。
“哈？”
本就笨口拙舌，此时又如何解释得清。只急道：“莫哭莫哭……”又自责：“我本不是夫君，只会惹你眼泪。”
“嘉兴？不，本日不归去。”
落瓷知他是真的一点安然感也无，叹道：“我还不知你的身家么，那些身外之物要来何用？和你一起，我内心结壮。我此人懒惰，也没甚么大的抱负，平生所求也不过是一份放心。这份放心，你情愿给我么？”
这话让落瓷心疼得很，眼眶发酸。此人是抱着如何一种绝望的表情陪在她身边啊，如何就未几为他本身想一想。
空青吐了一口气，有些艰巨地说：“你但是想好了？”不待落瓷说话他又说：“我自小便长在灵鹫宫，对父母亲人的影象已经淡薄，学的也是杀人的技术。现在身无长物，身后也无倚仗……有这一日我便满足了，你若悔怨……”
同时空青另一只扶在桌上的手一紧，不幸的桌腿便瘸了，杯盘掉了一地。
落瓷看着珠宝匣子：“我看着这些都挺好的。”眼看他又要掏钱，又才忙道：“我说着玩的，哪戴得了这么多。”
药橙手上不断，问：“我们吃过早餐便回嘉兴么？”
空青这时才露了个笑：“都雅。”
伴计热忱地拿了几个大珠宝盒子给她选。落瓷看中一对珍珠耳坠子，款式和头上的珠钗很配。对着铜镜戴好，又问空青：“好欠都雅？”
空青无言，只是握下落瓷的手一点儿也没放松。
“你傻啦？”落瓷晃晃两人拉着的手。
药橙并未多想，赞叹道：“好精美的钗子。”
这边的动静让厅里人的目光都集合过来，却没人敢说些甚么。
落瓷扶额。
伴计见缝插话：“小的给您包起来？”
“空青说要归去的？他这几天赶路脑筋赶出了弊端。”落瓷毫不踌躇地甩锅出去。
落瓷见他还是那木楞楞的模样，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等了半响他还是无话，一顿脚率先下了楼。嗔他一句：“白痴！”常日里的慎重全然不见。
“明日……明日也不准走。”
男人那略带薄茧的手紧紧的将那纤纤素手握在掌中，不准她抽离。吃紧辩道：“不是。”
逛到一家金饰铺子，落瓷下认识就迈了出来。之前不爱这些是因为感觉常日里着男装比较多，也便利，便购置得少。但是现在，她看看空青，毕竟是不一样了的。
杀手的眼，是如何的利。落瓷方一出门空青便看到了她头上孤零零的钗子。
落瓷在大堂挑了个靠窗的桌子落座，店家很快就将早点送了上来。两人冷静地吃完。
“嗯。”
“是。”
落瓷扒着他的手臂，垫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薄唇轻启，兰词微吐：“你呀。”
“哪一样？”
落瓷怼他：“有需求那么冲动吗？”
老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我今晚会守在这里的，你放心睡。”空青低眉顺目，腔调平平，就像个真真的主子。“明日药橙来了，我再走。”
落瓷将本身的手放到空青摊开的手中。略带羞怯，颊边飞出一抹薄红。她道：“这你可明白了。”
两小我，一个在门里傻傻站着，一个在门外痴痴望着，都没有了言语。
落瓷心中又酸又甜，如何就是这么个白痴。她将燕子令牌举到空青面前，问道：“现在燕子令在我手中，我便是形同燕子楼的仆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