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他们不养孩子，有何恩典可言？”
许怀固然苦衷重重，却很快地睡了。桌上的烛火盈盈地动着，像是永久不会燃烧。直到半夜时，一阵风吹开门，也吹灭了那只蜡烛。
“成魔又如何，成魔还安闲些。”
“明天有一对老伉俪吵架了，我返来时听到的。”九重托着下巴，慢悠悠地说话。
另一个说：“我们到时候有的忙喽，又得把这么多幽灵往地府里赶。”
三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山下地村落。夜间的鬼热烈地很，都在别人家的院里转悠着。许怀看到每户人家的门前都立着一个穿戴红棉袄的小女娃，就问那两人：
“你是说阿谁叫许怀的人？”
从远处走来一个老衲人。那人恰是空尘法师。空尘看着他，说：“你晓得你现在是甚么模样吗？是魔的模样。”
空尘的模样垂垂地扭曲窜改，变成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他说：“我七百年前遇见你的时候，了缘大仙指着你，说你整天侍弄花草，必然为花草所累，现在看来，倒是应了。”
九重低了头，把声音埋在双臂圈起来的空间里：“好想走啊，去山里也好，林中也罢。变成只兔子都行，只要不做女孩子。”
个子较高的阿谁答道：“你真是大惊小怪了。这个村落要遭天谴的，他们已经杀了七千个女娃娃，等再杀够七百个，这些女娃娃就排闼而入，要勒死那些牲口了。”
陈兰没重视后半句话，只重视到了前面的。他立即问：“你想走？”
住着女人的三个大院子已经空了很多。
那女人一个月前还活得好好的，如何现在就成了鬼？许怀又看了一会儿，明白了。本来那父母杀了这女人，把骸骨配给一男尸，现在正办冥婚着呢。
可痕心虚地点点头。
许怀喘着粗气，不说话。
那路上的人抬着花轿，吹着唢呐，喜气洋洋地往前走。但是如果细心看看，那人脸满是拿纸做的，画着眉毛嘴巴罢了。许怀大步上前，直接拦了肩舆。
两个青面獠牙的人醉醺醺地走了出去。此中一个吃了一惊，道：“呀，如何走到这处来了，真是误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