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看着他，思路百转千回，终究还是问道：“你都听到了，是吗？”
柳璟琛缓缓转过脸来，看着我的眼神内里模糊含着一股恨意，他这类眼神，在我们相遇之初，我常常看到。
灰婆婆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对，黑蛇仙。我家五爷躲过了这一劫以后，沉寂多年，才又收了我这个弟马，由我出面看事，助他修炼，可谁曾想，他终究还是被那条黑蛇仙弄死了。”
好一会儿，他才伸出一只手朝向我，说道：“青铜盒子拿出来吧，我看看。”
我感到莫名其妙，下认识地问道：“你熟谙这盒子？”
豁！
“她被观音面反噬，即便有我的黄符加持，也只能压抑三天。”灰婆婆说道，“三天后，如果不做任何措置，她的脸会完整烂掉，乃至还会危及生命，眼下能救她的，除了乔家的金蚕香，就只要鹿家的龙舌香了。”
灰婆婆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将我带进前面的小寝室，关上门，从床底下的暗格里，取出巴掌大的一个青铜小盒子。
我心跳如雷，摸索着问道：“那你家仙家有没有说他的拯救仇人叫甚么名字？”
我冷静回想了一下，现在剩下的七根阴香里，没有叫龙舌香的，奶奶交给我的香引条记中，也没有提到龙舌香。
灰婆婆说到这儿，已经有些哽咽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家五爷苦苦要求他不要杀我，我听到他叫那黑蛇仙柳二爷。”
江枫不让柳璟琛跟着，但他忽视了一点，柳璟琛是有修为的，只要他想，即便白事铺子关着门，他也有本领监督着内里产生的统统。
我看着灰婆婆，想到前次我来白事铺子的时候，柳璟琛并没有现身，浅显人是发觉不到甚么的。
我抱愧道：“对不起，灰婆婆，我手里既没有成品龙舌香，也没有制作龙舌香的方剂，能够帮不了你。”
嘎达一声，锁开了。
柳璟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用力过分，指节都泛着白。
灰婆婆又拍拍我的手，说道：“青铜盒子交到你手上，我终究能够松一口气了，现在就只剩下江枫的事情还没告终，鹿女人，江枫年青，为情所困，做了错事，我会好好教诲他的，但这两个女娃娃是无辜的，还是但愿你能脱手帮一帮。”
并且，也只要鹿湘这个名字才气让他暴露那样带着恨意的眼神。
我有来由信赖，灰婆婆跟我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言外之意便是，如果能拿到乔家的金蚕香就好，拿不到，内里躺着的阿谁女人就只要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