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多是饱读诗书之辈,多数以上晓得乐律,不知不觉中,均埋头聆听,悄悄叩案照应。
吴元宗笑道:“朕也想听听许爱卿的笛艺。”
“恩,大明王千岁执掌本朝表里兵权数十年,如有异心,只在一念间。”许雅之叹了一口气,道:“太子哥励精图治的设法是好的,但眼下朝中百官懒政日久,这药下的太猛,太急,怕是不成。”
寿仁殿散宴,百官都阔别许雅之,仿佛遁藏一个瘟神,只要三皇子奕王追上许雅之,两人一起冷静走着。
曲调精脆委宛,似珠落玉盘,如一叶扁舟掠过万千波浪,逆流而下,时急时缓。
“咱去那?”
似一名妇人,在道边相送丈夫出征而泪别。
一股可骇力量在寿仁殿内刹时满盈,浩大如海,这是一道仿如天威的崇高力量,百官瑟瑟,连天子吴元宗脸上也不由变了色彩。
“苏子昂,你如何来了?”
筝曲是古夏王朝一首陈腐曲子,内有一个典故。
“来后堂述话。”许雅之一提紫袍,奔进后堂。
铮......一片筝声在殿中铿锵响起。
筝音快速一变,充满金石杀伐之声,仿佛从一派东风的江南郡,刹时飞至苦寒的金门关前,关外黄沙万里,高山雪地,将士们正在餐风饮雪。
嗡!
翌日。
丝乐声中,宫女翩翩起舞,
许雅之刚来到京兆府,堂门口白影闲逛,昂首一看,顿时喜出往外。
吴知民双眸微闭,正在击案拥戴,嘴角似笑非笑,看不出一丝怒意。
百官一刹时听明。
“许大人,来一曲。”
“小五,殿中帝前弹奏哀筝曲,替皇叔表述不公,你成心如此?”
铮铮!铮......筝声如天籁之音持续在殿中飘零,调儿却枯涩哀伤。
如老衲立在屋檐下,望着连缀秋雨要求。
“许小五也修道了?”大明王看了他一眼,惊诧扣问:“修的还是太华派道法?”
又象一名诤臣,忧心朝政,夜不成寐。
许雅之只得承诺,半晌辰后,一缕笛声在寿仁殿中悠悠响起,好像一只工致的燕子在殿间翩翩起舞。
“许大人,来一曲!”
筝声铿锵如泣,有人一时泪目,也有人将目光偷偷瞅向太子吴知民。
一曲结束时。
许雅之心神快速从筝曲中规复复苏,他放下古筝,微微四顾,心想我极力于此,太子殿下如果以怪我责我,为了古夏王朝,许某也问心无愧。
许雅之初时只是受命吹奏,但五指轮飞,垂垂心神合一,曲随心走,他目光扫过大明王时,俄然想起大明王平生忠心为国,镇守金门关数十年,纵是他道法通天,但西北边陲乃苦寒之地,想来也需日日苦熬......
百官纷繁拥戴,许雅之乃贵爵以后,脾气刚正不阿,常日从不结党营私,名声不错。
许雅之道:“微臣遵旨。”
他抬首向吴元宗道:“皇兄数十年待我如已,来日但求在灵界想见!”
“心胸天下,四海皆是王土。”
“微臣遵旨。”
“太子哥或许以为皇叔迷恋兵权,不料皇叔一心问道,巴不得早将兵权全数交出。”奕王暖和一笑,说:“实在太子哥大可借皇叔声望,步步图之,比及本身即位称帝,再大展拳脚也不迟。”
百官们精力一振,纷繁举杯共贺,氛围喜庆。一会轮到京兆府君许雅之站立举杯说词。
许雅之灿然一笑,应道:“禀大明王,已修道一年不足,只是资质笨拙,停顿迟缓。”
“朕以古稀之年修仙问道,恐是晚了些,虽服下数粒长生生的灵药,只怕也只能多活几年罢了。”吴元宗面带浅笑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