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轩接过话头说道:“遥儿不喝酒,倒是总念叨着‘葡萄美酒夜光杯’,说是没有美酒就拿来喝冰镇的葡萄汁。”
“每个皇子都有?”南谨轩敏捷抓住了楚御烽话中的关头,呢喃着说道,“皇上没有赐给官员么?”
大箱子里头堆满了江南的水斑斓,将水斑斓布条拿开,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高脚夜光杯,流光溢彩,雕工精美,窗外的阳光洒在夜光杯下竟是一片波光粼粼,斑斓不凡。
只是这话,南谨轩却不好说,皇族中的事本就难以言明,即便他是驸马爷,到底不是骨肉血亲,难保说错了甚么话让民气里存了疙瘩,即便三皇子光亮磊落,又非常赏识他,他也不该妄议皇室。
这话,正反两说,就看楚御烽如何来听了。
当南谨轩将朱大人的案子清算成册,送去黎大人手里时,这位狷介朴重的知府的确气坏了,他没想到在他治下的江北竟然出了这个一个蛀虫,他亲身去了大牢鞠问朱光虎,还派了人干脆将朱府封了,这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位朱大人是有都城背景的人。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江北之事本就由殿下做主,我不过是遵循殿下所言,将有题目的东西带返来罢了,至于该如何措置,天然是殿下的事。”南谨轩微微躬身,不卑不吭地应道。
要说朱光虎也是真的笨拙,竟因为触及的钱银过量不放心部下的人,凡事亲力亲为,导致东窗事发时他底子找不到替死鬼来挡剑,这来往账册皆由他亲身保管,对方都只认他的名字,本来不过是他谨慎之行,最后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你们都感觉,这套夜光杯是老五的?”楚御烽这话,不止是问南谨轩,亦是问文习凛,只是他的话问完,那两人都没有答复。
南谨轩惊奇地抬眼看了看文习凛,有些奇特向来未几管闲事的文至公子如何会俄然食起了人间炊火,他这些话看着是为楚思渊脱罪,但也是在提示楚御烽。
“殿下内心早就有谱,何必还要多此一问。”文习凛叹了一口气,“就算这套夜光杯是五殿下的,也不能申明殿下同朱光虎有甚么干系,更不能申明他同江北的贪污案有甚么干系。”
有了镇北侯的帮手,木料的事很快有了端倪,南谨轩查到朱光虎作为中间人将劣质的木料送去工房,工房也有人策应,将账面做平,统统皆是神不知鬼不觉,此中差价则进了这位朱大人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