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这一天,官方有杀猪宰羊筹办年味的风俗。齐国朝堂则每年腊月二十六就闭朝休沐。一年里最后一天上朝的日子,下朝后,依例翠玉宫设席,君臣同欢。
浚息以手里的外务册子敲打了一下望舒的头,“博学广识的望舒公子读书读傻了吧?还狐魅!”
文武百官下朝后自畴昔了翠玉宫,齐帝萧宝焱则去淑妃的储秀宫看望了这几日有些咳嗽的太子,然后才领着寺人总管陈大海,明里也没有再带别的侍从,主仆二人行走去往翠玉宫筵席的长长廊轩上。
萧宝焱正待令下,耳中传来环佩叮当声,萧宝焱展开眼睛,只见一名宫装少妇,照顾着个侍女,劈面而来。
甄氏的脑袋被萧宝焱亲身锯下,萧宝焱以他换下的脏衣服,擦拭了下甄氏头颅脖子上的血迹,然后,将甄氏的头颅,塞进他龙袍广大的袖子里。他超脱文秀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神情,施施然地去赴宴了。
……
浚息腊月二十四的上午回的都城,他没有先回他在都城的侯府,过府门而不入,也没有第一时候进宫面圣,或者上朝。他直接回了虞阀本家。两日来,他都待在虞阀本家,一边检视虞阀的外务,一边与望舒谈古论今,闲话家常。
萧宝焱拖着挣扎的甄氏,进了就近的宫室。陈大海随后就将宫室的门阖高低了别。
萧宝焱超脱文秀的容颜上,出现了邪异笑意,他摸了一把甄氏的脸,调戏道:“夫人是在指责朕不自重吗?”
“叔父除外,东淄国的丞相萧奕然,确切是我迄今为止最为敬佩的人物。他长袖善舞,有着一颗七窍小巧心,仿佛天生就为宦海而生似的。东淄国的臣民,有很多人称他为奸相,但毫无疑问的是,自他把持朝政以来,东淄国的国力呈奔腾上升。不管是他的手腕油滑,还是治世之才,都是侄儿需求鉴戒学习的。”望舒明显对东淄国的丞相极其推许,他道:“叔父作为全军主帅,治军有方,齐国马壮兵强。国防上,大齐毫无忧患。而齐海内部,陛下管理下,齐国的朝堂……我常常在想,已经沉疴病重的齐国朝政,如果东淄国的丞相萧奕然,他会如何来清肃管理?”
“实在若朝政腐败,天下承平,我甘愿就如许做个文人雅士。”望舒道:“我畴前广结善缘,将我书画售卖所得施予公众,只是小善。要真的兼济天下,还得治愈齐国的朝堂内部,国富则民强。”
“回禀陛下,臣妾乃是刑部尚书郭祥的老婆甄氏,因奉皇后娘娘之命,进宫来陪娘娘叙话的。”甄氏恭谨答道。
“侯爷!主子该死!”乍然撞见南安侯,抬着尸身的两个侍卫自发倒霉冲撞了南安侯,骇的跪地,面如土色。
检视完虞阀的外务已上午过半,浚息对望舒道:“明天腊月二十六,休沐闭朝。翠玉宫依例停止盛宴,以贺君臣同心合力,一年朝政的闭幕。我回京两日了,也该进宫露面了。”
“走吧。”
望舒帮浚息清算着外务册子,“门阀中的外务我都不想过问,何况宦海?何况……”望舒抬目望着浚息,“君不君,臣不臣,齐国朝局一片腐朽混乱。”
“是。”两个侍卫如蒙大赦,抬着无头尸身,缓慢跑走。
“如何了?”与浚息在马车里下棋的南宫赟问道,南宫赟撑开车窗,便见到了答案。
倒是萧宝焱换衣后,看着地板上甄氏的尸身,惋叹道:“可惜了如许的如花娇颜啊!”萧宝焱欲分开宫室,脑中灵机一动,他的唇角嗪上邪异之笑,叮咛陈大海:“给朕找把锯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