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简沫哭了一会儿,哭声便垂垂小了下来,人也安静了很多,再不复方才的紧绷与焦灼,等平氏以茶水浸湿帕子,给她拭净了脸上的泪后,她的情感就更安稳了,赧然道:“让大伯母和姐姐看笑话儿了,实在是常日连个能够对着哭的人都没有,不过哭过一场后,我感觉内心好受多了,多谢大伯母和姐姐。”
如果常日,宇文修少不得要厚颜留下,能多与简浔待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本日他的确有事,便依言辞了简君安与平氏,又深深的看了简浔一眼,才回身大步去了。
简沫说着,眼泪再次决了堤,与肚大如鼓构成光鲜对比的薄弱双肩,也抖得更加短长了。
宇文修已冲他点了点头,上前在给平氏见礼了,见礼毕小声道:“岳母与师妹累了没,如果累了,就先找个处所吃杯茶歇歇脚,晚一会儿觐见也没甚么。”
宇文修哀怨的看她一眼:“你也晓得另有二十来日呢?那么久,我本就度日如年了,二十来日,可就是二十来年,你叫我如何忍嘛?好师妹,你就承诺我罢……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儿宫里我自会安排好的,师妹尽管放心。”
简沫闻言,不晓得想到了甚么,低头苦笑了一下,但立即便抬起了头来,笑道:“如此就承大伯母吉言了。祖父这些日子可还好吗?若不是我现在身子不便利,我是真的很想出去看望他白叟家的,我现在的亲人,已是一日比一日少了……大伯父大伯母这些日子,必然辛苦了罢?”
一身肉桂色宽松衣袍,头发只简朴挽了个纂儿,簪了一支赤金凤凰展翅步摇的简沫肚子已经很大了,人也比前次见面时,成熟了很多,蕉萃的脸上却尽是疲态,两颊也肿得有些不普通,再配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平氏与简浔纵不晓得太医的诊断,也能一眼就看出她的确忧思过分,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