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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间,上冚下压的两着绝代剑招在半空中展开狠恶火拼,铿锵交击之声连环不断,更将暴雨声响完整压下。锐劲不受节制地肆意狂飙,遇物即毁。试问这穷乡僻壤间戋戋一座粗制滥造的古刹,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了?但见纵横剑气之下,这神农庙顿时梁倒墙塌,瓦片纷飞,就如滚汤泼雪,被粉碎得的确不成模样。斗到酣时,那虬髯大汉蓦地再断声厉喝,左手一掌拍出。
如此怪事,实是那虬髯大汉艺成以后平生从所未遇之奇。饶他身经百战,顷刻间却也不由得为之一怔。尤不决过神来变招应对,杨昭早如轰雷挚电般欺近身来。只听“噗~”的闷响声中,两小我同时仿佛泥塑木偶般僵立本地,再也不动了。
莫三给给重重吐了口气,挺身站起,沉声道:“都死了。哼,死得好啊。”
喊声甫落,相互胶葛的两人已同时“啪嗒~”斜身倒地。夏妙莹双目含泪,想要畴昔察看究竟。但是她体内残毒未清,底子浑身酸软,半分力量也使不出来。才方才要提足迈步,早身子一歪,跌倒在大雨过后的各处泥泞当中。她虽常日也非常爱洁,但是这时候经心全意只放落在那虬髯大汉身上,那里还理睬得其他很多?当下勉强凝集残力,冒死在泥泞中挣扎匍匐,边爬边不住哭叫道:“大哥,大哥,你起来啊!”
司徒雅和二本忠臣同时回身,问道:“他是谁?”
杨昭脱手尽力抢攻。未见效果,却听吼怒之声复兴。一道人影从庙中虎跃而上,恰是那位红虬髯的中年男人。他须戟张,纵声吼怒道:“淫徒恶贼,人赃俱在,还敢砌词抵赖?本日定要你难逃公道!”巨硕神龟形相突然闪现,并指如剑连环戳刺,似慢实快,迅将周遭五丈以内空间全数封死。即使只是赤手空拳,但是其剑气之凌厉锋利,却比杨昭更要胜出不止一筹。
“踏~踏~踏~”阵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眨眼间已到身边。来者有三。抢先一人身材高瘦,轻功高绝,恰是“飞天”司徒雅。身后那人头戴草笠,脸孔难辨,腰间插着柄奇形弯刀,乃是“一刀千里”莫三给给。另有一人身着与中土情势截然分歧的乌黑铠甲,脸上戴着狰狞假面具,“地藏”二本忠臣是也。这三人本来是紧跟着杨昭出城而来的,却也不晓得到底为甚么,竟直到现在才到。
“倒不要紧,这边另有通天娘娘在呢。姓杨的小子究竟是不是采花贼,等她醒来后再问便能够了。”二本忠臣把夏妙莹在树下放好,径直过来凝声道:“倒是这个大胡子非常奇特,他究竟是甚么人,为甚么竟会在这里和姓杨的小子拼了同归于尽呢?”
虬髯大汉点点头,柔声问道:“妙莹,妳还好吧?”
那虬髯大汉的结老婆数年后果难堪产而归天,只遗下一名小小女婴,两父女相依为命。固然父爱深厚,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不大晓得照顾小孩。某次因为机遇偶合之下,夏妙莹恰都雅到了这小女婴,当时便一见投缘,对之宠爱得不得了。她虽亦云英未嫁,但女儿家始终比大汉仔细心太多,因而把那小女婴认作干女儿留在身边顾问。如此一来二去,两人打仗日多,通天娘娘逐步地为那虬髯大汉的武功与品德所倾倒,一缕芳心,早紧紧萦系在他身上,再也分化不开。
虬髯大汉平生爱恨清楚,疾恶如仇。既然认定了杨昭就是企图污辱夏妙莹的采花淫贼,更不会多和对方华侈口舌。低垂于身材摆布的两臂忽地握紧成拳,紫红罡气透体而现,其势猛而不燥,就似曦和昊日,永久不熄。恰是正一教镇教神功正一纯阳功的最高深纯阳境地。现当代上,能够有如此高深修为者便只得两人罢了。其一为正一道掌教朝阳天师,另一名便是朝阳天师的四师弟。这虬髯大汉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谁,至此已是昭然若揭,再不必赘言。但见他睁眉瞋目,蓦地吼怒道:“邪佛淫徒,采花恶贼,纳命来!”声尤未落,早是动逾奔雷,疾冲而上。纯阳掌力当胸狠拍,势若洪瀑惊涛,底子无从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