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百治没说甚么,只是从靴子中拔出一把涂着黑漆的匕首,将死老鼠尾部的油疙瘩一点点往下削,一层层油垢削下,到最后却更加黏腻,陆百治举起粘上黏腻的匕首,用手指摩挲着刀刃,半晌后,看向汤离离,“这是报酬的,老鼠尾部先是被人刷了凝胶,才会粘上油脂和泥土越滚越大。”
汤离离将手指放在唇边,贝齿一合,一滴殷红的血珠流了出来。
陆百治到的时候,就看汤离离正蹲在二三楼楼梯交界处,观赏着甚么。
“……你别说,这声音让我想起了一种鬼,那就是跳楼他杀的鬼。”俄然想到甚么,汤离离恍然大悟状。
再侧耳听时,“格登、格登”的声音离楼上越来越近,“我再下楼看看,你在这别动。”陆百治再次回身筹算下楼。
“动它何为,不怕粘上鼠疫!看它尾巴上的油疙瘩,必定是耐久糊口在油坊里,操纵尾尖沾油偷食,尾尖不净,又裹上泥土灰尘,时候久了越滚越大,可不就成了个大疙瘩。”汤离离就着陆百治的手,细心察看着这只死老鼠,最后得出结论。
“格登、格登……”
“必定不是鬼神作怪,刚我用照妖镜回寻了一遍,不成能是鬼,最起码,三个月内都不会有鬼在此借宿,不然照妖镜是能照到残魂的。”汤离离看向陆百治,皱着眉揣摩起来。“何况,老太太即便化作厉鬼,行动也该是毫无声气,毕竟她是吊颈他杀,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