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总不肯伤害天后,就怕容忌得知,心生嫌隙。
八杆秤砣闻声,狠恶闲逛着尾部,似在照应着阿竹。
“忌儿,你毕竟是为了阿谁女人,对母后拔刀相向!”天前面上透着一丝凉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思及此,我亦紧跟容忌,登上了祭坛。
与此同时,阿竹连同南海鲛人一族纷繁赶至。
未几时,扎根在圆盘底下的常青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次第枯萎,我和花颜醉亦被容忌从太极圆盘中心推向了祭坛以外。
但我看到容忌同天后针锋相对时,却更加心疼容忌。纵天后曾囚了他的三魂七魄,曾欲将他制成木偶傀儡,但数万年的关爱照拂,足以抵消她对容忌犯下的罪业。
我趁容忌不备,凝萃了七八分神力的一掌朝他后颈劈去,“莫要怪我。”
“我何错之有?”我反问着天后,固然她面上挂着浅含笑意,但她眼下的模样总透着几分狰狞。
一时候,除却道行颇深的鲛人,大部分鲛人纷繁丢失了心智,临时背叛,朝着我和容忌的方向肆意挥动动手中三叉戟。
已然将阿竹踩在脚下的天后回眸,见太极圆盘之上,孤零零地站着满身愈发透明的容橼,错愕至极。
下一瞬,本来牢不成破的结界被阿竹殷红心头血完整感化后,哗然震碎。
“母后所做,满是因为舍不得你啊!”天后跪地,却始终不敢直视容橼清澈见底的眼眸。
“母后,罢手吧!一向以来,我都非常悔恨容忌,凭何他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所思所想,我竭尽尽力,都博不回一线朝气。现在想来,是我偏执了。”
她立于结界之前,眼眶微红,声音果断,“是阿竹无用,让你们刻苦了!”
天后倚仗着容忌半晌的心软,快速催发神魔之力,使得鲛人王宫全然覆盖在怨气当中。
天后冷睨着祭坛外的百态众生,对大义凛然的鲛人一族嗤之以鼻,“在这弱肉强食的天下,向来没有是非对错,没有善恶之分,只要弱肉强食!”
天后银牙碎咬,瞬移至我身后,她手心利刃毫不踌躇地穿透我的左肩,“若不是你,我怎会众叛亲离!”
“橼儿!母后这就来救你!”
“母后有所不知,自曦玥给我吃了至尊毒丹以后,我便百毒不侵了!”我如是说道,凭着水式心法最后一招江山寂灭,将至纯的乾坤之力凝萃在轩辕剑剑身之上,以斗破剑势,化作凌厉剑气,朝天后命门袭去。
“没想到,毕竟是走到了这一步!”容忌无法至极,缓缓闭上眼睛,兀自登上祭坛,以手中斩天剑指向天后眉心。
容橼身上戾气散尽,面庞清冷,声音更是冷酷至极,“母后,你本不该召我亡灵,害我被乱世戾气侵染。”
“你可知,为了这一日,我支出了多大的代价?我不但手染鲜血,还将本身伤得体无完肤!当初殛毙鲛人王后之时,我一时粗心,大半个身子被流殇之毒腐蚀,留下了可怖伤疤。”天后自嘲地说道,转眼她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利刃,作势朝我脸颊挥来。
鲛人一族群起激昂,纷繁以流殇之毒泼向祭坛当中已然疯魔的天后。
容忌面色尤其庞大,他双拳紧攥,手上青筋暴起,纠结至极。
容橼轻笑着,“母后,莫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可曾发明,大闹一场以后,你已众叛亲离,一无统统?”
鲛人一族见状,纷繁登上祭坛,凭动手中三叉戟,发了狠地撞击着太极圆盘,企图毁去圆盘之下盘根错节的藤蔓。
“本宫凭甚么罢手?”天后站在太极圆盘当中,头顶黢黑怨气遮天蔽日。
阿竹以利刃刺入心口,使得本身的心头血尽数洒在结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