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缓缓展开眼,看着痛哭流涕的花芯,心下只觉非常暖和。
“王,部属该死!”铁手再度发声,将我飘远的思路拉了返来。
事已至此,我早已不惧世人对我和容忌指指导点。我担忧的是,我在他们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会被完整颠覆。
容忌低咒了一声,气势汹汹地冲出了殿外,“你确切该死!”
容忌阔步上前,将我紧拥入怀,“戋戋一个柳苏苏罢了!你若想弑天,我亦可为你颠覆了这天道。”
殿中,珠帘顶风而动,簌簌作响,是一拍即合亦是水到渠成。
寝殿当中,仍旧处于昏倒状况的容忌眉头紧蹙。我正想上前抚平他的眉头,却又怕浑身的血腥气惊扰了容忌,只好站定在卧榻之前,悄悄地看着他甜睡时的模样。
我轻捧着容忌愈发肥胖的脸颊,他唇边浅浅的酒涡成了我烙印在心的执念。
出乎料想的是,青龙带着北璃三十万禁卫军,没日没夜地在北璃境内掘地三尺,找寻着我失落的灵魂。
我踏着满城血水,缓徐行入寝殿。
烫金色的气旋同初升的红日相互辉映,万兽嘶吼化作惊骇吼怒。
铁手紧绷的神经在容忌开口的顷刻俄然松弛,他如释重负,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谨慎翼翼地答道,“下回,铁手必然记得替您关门。”
我无法地叹了口气,倏尔划破手腕,使腕上鲜血尽数融于崆峒印当中。
我的认识尚还逗留在容忌身侧,碎裂的灵魂已然散落都城各地。
“凰神凤主?如何会!”柳苏苏跌落在北璃王宫晶莹剔透的琉璃砖瓦之上,念念有词,“你明显是水神之女,为何有凰神之力?”
铁手谨小慎微地跪在容忌身前,眼眶微红,“王,铁手对不起你的信赖。”
下一瞬,我纵身化作七彩凤凰,金翎加身,凤唳九天。
“你为何不替本王关上门?”容忌又一拳落在铁手几无完肤的脸颊上,肝火更甚。
未几时,柳苏苏鬼气散尽,化为血迹班驳的崆峒印,不偏不倚地落在我手心之上。
容忌停了手,不咸不淡地问道,“幕后之人是谁?”
我回过神,怔愣地看向容忌,“你未关门?”
“凰神凤主,我等晓得错了!”通灵性的云雀连连跪地,哀声赔罪。
“死光临头,还不自知!”我鄙视着渺**悲的柳苏苏,并未直接夺去她的性命,而是消弭了她周身的崆峒神力,让她认识到她引觉得傲的崆峒神力,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我定定地看着卧榻上昏倒不醒的容忌,对峙至今只为等他复苏。
终究,在我即将对峙不住之际,容忌蓦地展开了眼。
花芯从我被血迹感化的袖口中爬出,细弱的胳膊缠着我的脖颈,哀嚎阵阵,“最最动听的歌儿,我将我的元宝全数给你,你醒来看一看芯芯,如何?”
只可惜,我的力量远没到能游刃不足把握崆峒印的境地,若想差遣崆峒印救回北璃百姓,必定要有所舍弃。
灵魂归体,久违的心跳声竟叫我热泪盈眶。
脑海中,黑盒子痛心疾首,“宿主,不值得!”
她岿然倒在猩红一片的琉璃砖瓦之上,翕动着惨白的双唇,喉头梗动,收回蝉鸣般的窸窣声响。
她沿着琉璃砖瓦,颤颤巍巍地往沿着血流的方向爬去,“东临王,救我!”
三今后,我随容忌再度回到北璃王宫,我失落的灵魂竟被百万北璃百姓尽数找回。
北璃百姓亦是如此。
“值不值得,做了才晓得。”我淡淡说道,将乾坤之力逼至眉心。
天涯,则是百姓百姓劫后余生的喝彩之声。
柳苏苏瞳人被水蛭蚕食,全然看不见她引觉得傲的万兽如何惨死于我手中。但她置身于血雨腥风当中,还是能感遭到我杀气腾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