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向火线城墙走去,一边扣问着容忌,“戋戋帝陵,如何干得住已成魔神的母后?”
“无妨。”我如是答着,心下愈发迷惑,为何容忌迟迟未赶上。
“世人如何对我并不首要,我只求问心无愧。”我淡淡说道,旋即将轩辕剑架到芍药仙子脖颈之上。
我眉头微蹙,原觉得芍药仙子仅仅只是受制于天后,心中并无魔性。眼下看来,她入魔已深,竟因月季仙子而挑选屠城。
容忌不置可否,一手按着祁汜脸上的回城卷轴,“被你猜对了,本王妒忌地快发疯!”
容忌回眸,踏着脚底七彩霞光,朝我走来。他偏薄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光芒,洁净剔透。
芍药仙子飞身而下,在我身前站定。
她拢了拢肩上松松垮垮的纱带,面露笑容,“主子派月季镇守第一个关卡,照理说,她早该返来的。可连续好几日,她都未曾返来。我命鱼头侍女替我给她捎句话,鱼头侍女竟说四周找不到她。”
“如何了?”容忌发觉到了我的非常,眉头微蹙,“又疼了?”
“毒妇,你为何滥杀无辜!”
“啊——”
容忌以蛮力推开粘着他不放的祁汜,嘴角酒涡微漾,“速速拜别!不然,又得费事歌儿照顾你!”
重重水幕挡去漫天飞花,我身后的数百鲛人得以幸免一难。
“让开!”我冷冷说道,手中轩辕剑蠢蠢欲动。
我原觉得天后以命设局,容忌多多极少会对我产生些隔阂,现在想来,真是我多心了。从始至终,他都未曾变过。
骄阳当头,将灿芒尽数洒在容忌头顶之上,为他镀了一层金光,使他看起来更加俊美无俦。
我扬起唇角,心下雀跃至极,几日未见,怪想他的。
“你怎会俄然呈现在古疆场当中?”我背过身,悄悄转移着话题。
我转过身子,正筹办原路折返找寻容忌,芍药仙子又绕至身前,不偏不倚地堵着前路。
她歉疚说道,“我已命令封闭全城,如果未寻到月季,我会不计代价,屠城!”
“帝陵天然关不住母后,不过师父的封魔符能够。七日以内,母后定然没法从帝陵当中逃脱。”
我心虚地顺下眉眼,固然月季仙子变幻成阿竹的模样,诡计利诱我同祁汜,但她到底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果我现在奉告芍药仙子,月季仙子已成祁汜部下亡魂,她定然恼羞成怒。
“别摆出一副公理凛然的模样!你可知,若不是你,月季不会死!她不会死!”芍药仙子发了狂,以飞花拂去我横亘在她肩头的轩辕剑,烦复的手指划过我耳鬓处。
咻——
“生甚么气?笨伯,如何总爱胡思乱想!”容忌反问道,站定在我身前。
她指着我的鼻尖,瞋目而视,“是你杀的?”
“师父的封魔符竟有如此神通?”我迷惑说道,“母后曾现身于古疆场当中,想来已逃出帝陵了。”
芍药仙子怔怔地看着我,幽怨至极的眼眸中,有泪光闪过。
“歌儿?”容忌轻唤着我,“事出告急,未能事前同你通个气儿,是我不好。”
芍药仙子置若罔闻,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朝我怀里扔来。
祁汜紧靠着容忌,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任容忌如何抵挡,都不放手。
“小肚鸡肠!”祁汜语音未落,就被回城卷轴传送出了古疆场。
“仙子有何指教?”我转头看了眼黑魆魆的墙体,正迷惑容忌为何迟迟未跟上,心不在焉地问着芍药仙子。
“呵!北璃王,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芍药收回击,踱步至我身前,“百年前,六界愚民逼着你跳了诛仙台。我觉得你涅槃重生,该当修成铁石心肠,没想到,你还和当初普通,傻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