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遣散着面前渐浓的迷瘴,御剑而行,朝着第七道关卡奔去。
先是墨黑绒毛被碾为灰尘,再是猩红皮肉被绞成云烟,再是深白风骨被震碎成渣,直至灰飞烟灭。
凤唳长鸣,久久缭绕在黑灰天幕之上。我昂首凝睇着调停于头顶上空的七彩霓凰,一种似曾了解之感袭上心头。
乾坤之力固结成烫金色的气旋,气旋大要有霓凰起舞,流光溢彩,极美,也极有杀伤力!
脑海中,黑盒子大喜过望,“宿主,你竟冲破虚无阶,步入大成境地了!”
我眉头舒展,再顾不得阿竹所言真假,“他在那边,速速带我前去!”
“窝囊!”我轻嗤着,手心凝萃着达至大成境地的乾坤之力,朝着三只上古凶兽命门处悄悄一拨。
我脚边的上古凶兽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凰神凤主贵为神界至高无上的意味,理应博爱百姓才是。你如此滥杀无辜,恐遭天谴,万劫不复。”
她惊魂不决,仓促抬眸之间,终是认出了我。
我握着轩辕剑剑柄,拖行着轩辕剑,肆意猛砍着上古凶兽庞大的身躯,将它们的四肢纷繁砍下。
三只凶兽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势。
话音刚落,霓凰俄然贯入我眉心当中,与我融为一体。
电光火石之间,三只上古凶兽终是为数万年的行凶作歹尝尽苦果。
上古凶兽落魄如此,还是口出大言,可悲,好笑!
我委实没法设想,天后究竟以何威胁牡丹仙子,才气使她心悦诚服地为之效力。
半晌工夫,我已然断了它们周身经脉,剜去它们眼眸,砍去它们四肢,使它们沦为名副实在的废料。
阿竹那双眼距颇宽的大眼里尽是沧桑,仅需一眼,便知她眼底的故事多是带着刻骨铭心的伤痛。
凉凉冷风异化着绵绵雨丝尽数落在它们身上。
我肝火复兴,丹田处,乾坤之力如滚滚巨浪,顺着我周身经脉,一起横冲直撞,直到我四肢百骸均被乾坤之力所感化,周身的不适之感才有所减弱。
三只上古凶兽躲无可躲,只得烦躁不安地等候着乾坤之力带来的毁灭一击。
思及此,我咬着牙,以天雷之火扑灭周身衣物,企图以此驱寒。终究,内冷外热两重夹攻之下,乾坤之力化作一只七彩霓凰耀世而出。
尚未赶至第七道关卡,便有一倾城才子劈面撞入我怀中。她身姿姣好,虽不高,但胜在娇小小巧。最显眼的,便要数她足踝上系着的招魂铃铛!
上古凶兽终是抵不住水蛭噬骨之痛,嘶声痛呼,振聋发聩。
“如果能够,我宁肯用这通天的神力,换得容忌安然返来。”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愈发烦躁。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去!容忌下落不明,还等着我去找寻!
如此说来,容忌极有能够被牡丹仙子困在第七道关卡。
“凰神凤主!”上古凶兽惶恐言之,瘫成一滩横肉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
月季仙子与芍药仙子的品德我自是晓得,意志亏弱,极易被邪气感化。但牡丹仙子分歧,昔日在百花宫中,她便是最为朴重公理的存在。
轰轰轰――
一股凉意从我脚底渗入,我仿若将死之人,浑身如同坠入冰窟当中,冷似寒冰。
“阿竹?”扫去重重迷瘴,我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我吼怒着,双手已然将心口挠出道道血痕。
我跟在她身后,在烦复廊道中疾步穿越着,心中迷惑更甚,遂开口扣问道,“你方才仓促出逃,单单只是为了奉告我容忌的踪迹?”
“水神之女竟如此暴虐!”
“凤主饶命!我若奉告你,容忌小儿身在那边,你可否饶我一命?”我脚边气味奄奄的上古凶兽连连喘着粗气,涕泗横流,显出几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