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但是唐楷的开派祖师爷，早在太宗年间，他就卖力鉴定王羲之的真迹，深得二王真传。
见得此状，李秘一气呵成，将剩下两句一并补齐了。
这不是论死，而是找死！
一滴热泪滴落在纸面上，便再也禁不住。
“好……好诗！这是一首好诗啊！”
武则天倒是呵呵一笑：“婉儿你来得甚好，且看看这李秘的诗才如何，若敢抄些穷措大的旧作来蒙骗，朕便让人拉出去砍了他脑袋！”
李秘晓得她中计了，又唰唰唰写下一句。
“可惜啊，现在你越是有才，死得就越快，若你当初听我一言，吃了贫尼的药，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了。”
李秘的浏览量实在很大，对于吟诗作赋，他自是不惧，但如何才气用好，这才是关头。
固然口口声声砍脑袋，但武则天笑意实足，仿佛只是想逗一下李秘。
“让他们出去。”
此时李秘又用心为之，笔走龙蛇，刚柔并济，力美骨韵，融会贯穿，漫提多清秀萧洒。
“闭嘴！给我出去，都给我滚！”
天子你早上见我像褚遂良，这才傍晚就把我贬斥到八千里开外，这不是在讽刺武则天喜怒无常，残暴不仁么！
就如同被赶出去那般莫名其妙，李秘等人又被重新叫了出去。
但李秘扫了纸面一眼，他见到了武则天留在上面的泪痕！
河内神尼等三人组也跟着退了出来，她朝李秘惊奇道：“没想到你另有这等诗才，这首诗不敢说名垂千古，也足以传播一时，若不是这张脸，这首诗便值得一个七品官了。”
不过这位女皇仅仅只是半晌工夫，便抹掉了眼泪，挺直了腰杆，便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产生过普通。
只见得这一句，上官婉儿的心就凉了半截。
到了这个时候，答复就要极其谨慎，稍有不慎，哪怕说错半句，只怕都人头不保。
“圣上，是时候拨乱归正，给褚相一个公道了。”
“啪嗒！”
晓得武则天竟让李秘写诗，她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贤人企图。
但李秘不晓得的是，本日他的这番话，深深切在了武则天的骨子里，乃至于她身后，留下了一座无字碑。
前人科学，对灭亡非常忌讳，平凡人谈起死字都感觉倒霉，谁敢在服丹食饵以求长生的武则天面前议论灭亡？
武则天抚摩着那首诗，竟是抽泣了起来。
武则天哼了一声：“朕只传闻过猫有九条命，但你可见过宫中有一只猫？汝之存亡，朕一言以决！”
沈南璆没忍住夸了一句，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么多年了，上官婉儿从未见过武则天哭得如此实在。
“陛下朝见故交面，微臣夕贬路八千！”
“而第三次灭亡，则是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也把你给忘记了，这个世上再无人记得你的名字，这世上再没有半点关于你的陈迹，那么，一小我也就算完整死去了……”
“臣打小在伏龙观抄经，写的就是这般样的字……”
“停止葬礼，让亲朋老友来告别，堵截统统的人际干系，这是第二次灭亡，算是社会性灭亡吧。”
这是赤裸裸的拍马屁，上官婉儿也松了一口气，武则天也是神采稍霁。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庸碌惜英年。”
因为这个笔迹，武则天反而没心机去理睬李秘的讽刺了，催促道：“持续写！”
悄悄吸了一口气，李秘稍稍昂头道：
李秘也不敢说话，连角落里的索元礼也都退了出去。
沈南璆欲言又止，到底是将武则天搀扶了过来。
但是一道尖厉的呵叱差点没把殿顶给震塌了。
上官婉儿一把摁住，就要将那宣纸揉成一团，但是武则天却神采一冷：“莫动！”
李秘说出这句话，统统人都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固然关于灭亡的这番说话，非常动人，也很具开导性，但竟然敢替褚遂良昭雪，这的确是找死中的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