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有令,千骑营诸多将士与御敌事件,全权交与大理评事李秘节制,诸位可都闻声了!”
李秘将薛怀义那亲信承旨的旗号扯了过来,单手举着,递到了陈玄礼的面前来。
李秘倒是盯着发疯的那虎将不言不语。
“只要你一个陈玄礼?”
不过他本来就是内行人,也不在乎这些目光。
李秘喊了几声,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动乱当中。
固然千骑营也有千人体例,但贼军有韦超的二百多人,加上千牛中郎将的人,人数上占优不说,他们更是气势如虹。
李秘奥秘一笑:“因为他是陈玄礼啊……”
“你是何人?为安在军中冲撞?”
所谓百骑,本来是高祖天子李渊留下来宿卫宫禁的,号为“元从禁军”,都是跟他打天下的老兄弟以及他们的后代。
军士们炸开了锅。
这些人是勋贵后辈不假,但本质上是北衙禁军,是天子的私兵,报酬和职位都比其他禁军高很多。
这场动乱正因为千骑营将领都统们筹算谏言贤人,趁早逃下山去,以为金华门已经没法守住。
传到太宗天子李世民这里,又置北衙七营,屯营于摆布玄武门,领以诸卫将军,直到高宗天子这时,摆布屯营变成了摆布羽林卫,这百骑也就变成了千骑营。
此人脸膛乌黑,满脸络腮胡,身高却足足有一米八几,身着银铠,大红披风,手里则是一柄马槊,包浆温润如玉,一看就是家传之物。
“这些人若都不平你,该当如何?”
“我说错甚么了?”李秘抬高声音一问,上官婉儿也是苦笑。
取户二等以上,长六尺阔壮者,试弓马四次上,翘关举五,负米五斛行三十步,复择马射为百骑,衣五色袍,乘六闲驳马,皋比鞯,为游幸翊卫,那是精锐中的精锐。
幸亏武则天派了个承旨,乃是薛怀义身边的亲信,举起一面旗号来,命人擂鼓,才镇住了这些人。
此言一出,也算是一锤定音了。
但是李秘却喜出望外。
千骑营李秘是不晓得,但百骑但是鼎鼎大名。
李秘点了点头,将旗号交给陈玄礼,又不放心肠问了一句。
“陈玄礼,我命你批示千骑营,天亮之前,不得让贼军进步半步,能够做到?”
千骑营将军第一个挺身而出:“尔乃戋戋大理评事,不通军事,将批示权交给陈玄礼,此人不过一介莽夫,又只要十五岁,这是要将我等与贤人的性命,全都悬在绳上!”
“只要十五岁?那就对得上了!”
李秘忍不住赞道:“好!就是要这类派头!”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哗然。
上官婉儿白了他一眼:“甚么叫为所欲为,说得这么刺耳,只要能抵抗贼军,明日前处理这场动乱,你想如何做都行。”
本来是个旅帅,照着大唐军制,旅帅能统领一百名流兵,凹凸也算是个小头领了。
若不是拿的马槊,李秘倒是感觉他有几分像肮脏版的漫威豪杰雷神。
“乃名唤陈玄礼,关中人士,三岁习武,五岁练枪,弓马纯熟,家中大人归天以后,便入了这千骑营。”
李秘紧赶慢赶地来到现场,但见得一员虎将如剑齿虎普通凶悍,在人群当中横冲直撞,其他人等想缉捕他,却被他撞翻或者直接投掷在地,这家伙身高如塔,结实如象,就像羊群里的坦克普通。
陈玄礼微微一愕,而后点头道:“没有。”
李秘点了点头,指着陈玄礼,大声命令道:“马上起,千骑营交给陈玄礼批示!”
“都停止!”
临阵换将这类事,在军事上只能说是大忌,但现在局势告急,也是情有可原。
这也不是甚么平常日子,造反的贼军正在攻打金华门,间隔武则天的寝殿也就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