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近午,铺子却没有开门做买卖,想来该是荣怪儿做贼心虚,亦或者早已逃脱。
婢女闪电缩手,满目惶恐。
见得世人出去,钱知县也满脸通红,宋玄问挤出一个笑容来,打圆场道:“启庸啊,这腰疼可不能靠站着就能养好,该坐还是得坐,不然诸位都觉着我宋某怠慢了县官呢……”
“案子有端倪了?诸位都坐吧。”
说着,又让另一个奴婢给李秘送来一个小矮几,摆上茗粥和果脯。
“且慢!”
崔元桔被处一和尚戳破以后,也是愤怒了。
“如此一说,找后厨问一问,近期是否有鱼贩上门,应当就能锁定人犯了,大师随我去见员外郎吧。”
世人尽皆镇静难当,但是李秘却如何都欢畅不起来,这未免太顺了些,失实有些不对劲啊……
婢女点头应下,快步到偏房去,未几时就找了个马扎过来。
李秘只是个坊正,也没他位置,只好与处一和尚站在一旁。
此时员外郎正在气头上,长安县令钱启庸竟只是垂手站在一旁,连个坐的资格都没有。
此时家仆仓猝返来,向宋玄问私语了一番,后者也是勃然大怒:“好个农家奴,竟有如此祸心!”
尹若兰没有定见,世人自是跟着来到了宋邸的宴客堂。
铁证在前,荣怪儿便是流窜作案的淫贼,确实无疑!
但不得不说,处一和尚还是有点东西的。
但是李秘却硬着头皮道:“县尊,办案不能先入为主,若荣怪儿不是他杀,快班弟兄们一拥而入,怕是粉碎结案发明场。”
如此一说,就在中间坐下,也不敢坐实,只是侧身,半个屁股沾着胡床。
钱启庸得了台阶,也就坡下驴,呵呵笑道:“是是是,员外郎提示得是。”
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身气度,就足以令人佩服。
尹若兰更是鄙夷不已,钱启庸也是满目怒容,却又不得不赔笑道:“坊间小子,没见过甚么世面,让员外郎看笑话了……”
崔元桔暗自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仿佛在说,牛啊老哥,竟敢当着仆人家的面调戏人家的婢女!
宋玄问发话,尹若兰率先坐下,徐有功坐在末席,崔元桔倒是大大咧咧坐在了尹若兰了身边。
“处一,你去把尸身放下来,收敛一下。”一事不烦二主,钱启庸向曹不凡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放开了处一和尚。
也无二话,钱启庸亲身出马,李秘等人也不敢再坐。
此时房中的捕头俄然大喊一声:“找到了!找到了!物证找到了!”
“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