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河岸边走了一圈,裴钊将缰绳一缓,正欲上马,那马却不知为何长嘶一声,惊蹶乱跳。苏瑗在茫然之际只觉一道劲风从耳边吼怒而过,不过刹时,她已被裴钊拉上马来护在怀里,仓促间只见那马发疯般蓦地跃起,前蹄重重地踢到裴钊的左臂上。
云萝一面摆好杯碗盘碟,一面劝她:“方才小黄门禀告说陛下已无大碍,只消静养几日,太后如果不保重身子,岂不是教陛下担忧?”盛了碗粥给她:“司膳局为陛下备了虎骨粥,陛下特地叫人给太后送了一些,说是能安神压惊的。”
叶景之的神采非常难堪:“下官不敢,太后请坐,下官在一旁站着就好。”
她顿时落下泪来,叫着他的名字:“裴钊……”
行宫里早就围了一大群人,宫人们让了道出来,她扶着裴钊坐下,卷起衣袖,只见手肘上大片青紫,高高肿起,太医们嗡嗡围上来,看到殿里统统人都愁眉苦脸的模样,她也愁眉不展。
是了,这么久以来,裴钊都对她那么好,每天都给她送很多玩意,领她出宫,带她骑马。她固然不聪明,却也晓得在宫里这几年,很少有人会如许至心肠待她,除了云萝和端娘,就只要裴钊。
来到昆仑苑以后她见到了很多畴前在宫里没有见过的事物,但她一点儿也不高兴。早知如此,她当初甘愿在宫里安温馨静誊书。本来到这里是为了欢愉几日,可这几日欢愉倒教她难过好长一段时候,真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