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筵席设在太液池旁的蓬莱殿里,荷花开得恰好,似一片丹云红霞,夹着碧绿的莲叶,错落有致地浮在水上,映得全部太液池波光潋滟,蓬莱殿宽广敞亮,宝顶华檐,飞牙斗拱,临湖而立,舞姬们在水边翩跹起舞,作的是梨园新排的一支《凌波》。管弦丝竹之声恰如一双和顺玉手,拂起舞姬身上的薄绡纱裾,甚是赏心好看。

在酒坊吃了汤饼出来的时候看到街头围了一圈人,她兴冲冲地拉着裴钊挤出来,本来有人摆了个射箭摊子,分歧的靶子放在前头,十文钱三箭,射中便有奖,不过是些耳坠,钗环,踥蹀,泥哨一类的玩意。年青的男人们或是为了讨心上人欢心,或是本身寻个乐子,皆一个一个上去试了,也有得了些小奖的,更多的是射飞了箭,乃至扭了手腕,却也不恼,还是满面笑容。幸亏靶子背对着护城河,不然真是伤害。苏瑗看得努力,拽拽裴钊的衣袖:“你不尝尝么?”

此时皓月当空,晚风清冷,非常舒畅,她瞅瞅裴钊的常服,提了一个“机灵”的建议:“不如你扮成小黄门,我们说是奉旨出宫,一起溜出去?”

苏瑗拿着刚买的拨浪鼓看得努力,那拨浪鼓做得小巧,悄悄一摇,便收回叮铃叮铃的响声,她感觉风趣,左摇摇右摇摇,玩得努力,归正裴钊在中间护着她,也不怕摔交。

他也不说话,掂掂手中的弓,挺直了脊背,只闻声“嗖嗖嗖”三声,三支箭平高山穿过铜板中的孔,人群中一阵温馨,不晓得的是谁带头叫了一声好,这才震天响地沸腾起来,老板笑容满面地捧了一支通透的翠笄过来:“公子真是了不得,这是您的东西,也不晓得你家娘子可还中意?”

苏瑗本低头望着脚边地砖上雕的千瓣莲神游,被她这么一叫方才回过神来,几个宫娥捧了托盘一一排开,一一揭开上头盖着的红布,和田玉镶金跳脱,璃龙嵌珠项圈…皆是些琳琅珠宝,最后一个托盘上倒是轻烟似的一顶纱帐,上面绣了繁复的图样,细心瞧瞧,那些图样竟都是由大大小小的“寿”字构成,吴月华恭恭敬敬行了礼,道:“臣妾为太后绣了一顶百寿宝帐,愿太后福泽连绵。”

“算了算了,你约莫不甘心,就是扮了必定也不像,你身量太高了。”

她笑嘻嘻道:“我那里都雅了,娘亲是没见过畴前的张婕妤和琅琊夫人,那才是美人呢,另有前不久入宫的两个婕妤,都都雅得很呢。”

吴月华方才坐下,孙妙仪亦笑盈盈献了贺礼上来,一件玛瑙九连环,一副玉石棋子,一套酒盏大小的小巧编钟,另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小玩意儿,真不愧是她看中的人,送的东西忒合她情意了,她怕吴月华不高兴,只得命人将这些玩意儿同吴月华的贺礼一并收起来,对孙妙仪眨了眨眼睛。

她抱着布老虎轻手重脚进了寝殿,不料端娘带着一众宫娥正候在内里,见她返来从速围上来为她梳洗。她心中到底有些忐忑,偷偷看了看端娘的神采,也瞧不出甚么来,待卸了钗环换了寝衣,端娘方问了一句:“娘娘本日可还欢畅么?”

扑的一声响,她还未回过神,面前已窜起火苗,裴钊眼疾手快地转过她的身子护在怀里,身上垂垂升腾起一丝丝暖意,也不晓得是火光映的,还是……她转过甚去,只见那徒弟将一勺铁水奋力洒向城墙,一颗颗珍珠大小的红色水珠“哗”地一下,炸成了一簇簇伞状的金色小火花,非常灿烂夺目,人群里一片惊呼,那火花还未散去,徒弟又泼上铁水,金色的火花此起彼伏,错落有致地迸溅成树冠的模样,斑斓四散,像是一场金色的“花雨”,花弧如虹,花雨缤纷,真像是九霄银河决堤了。裴钊悄悄掩住她的脸,只暴露一双眸子,他的衣袖带着甘苦的瑞脑香,挡住了逼人的热气,留下满目灿艳的火树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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