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姐姐,她又如何了?”柳若姗侧耳听着,一面小声对柳若姒说道,“是不是哪个丫头说走了嘴,她晓得她好不了了?”
柳大太太给两个亲信使了个眼色,让两个亲信看住柳若媛,不让柳若媛出声。制住了柳若媛,柳大太太才转回身来。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几近比哭还要丢脸些。
柳若姗这么说,柳若姒就不好回绝。两人都穿了大衣裳,让服侍的丫头抱了瓷坛,说谈笑笑地往园子里来。正如柳若姗所说,明天是夏季可贵的一个好天,阳光照在身上能较着感受出暖意来。两人带着丫头,各自汇集了半坛子的雪,这才高欢畅兴地出了园子往返来。
柳若姒点头,柳若媛的声音很尖,这个时候到处静悄悄的,柳若姒和柳若姗虽听不大清楚,也能恍惚听到一些词句。
只是柳大太太话音才落,院子里服侍的人还没来得及回话,柳若媛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这些天畴昔,柳大老爷早也已经得了风声,见冯建璋亲口认错,少不得作为长辈将冯建璋好生怒斥了一番。
“……并不晓得内幕,大太太来看大女人,晓得打发奴婢们远远地服侍着。”
“想要晓得,一会打发个机警的丫头去探听探听也就是了。”柳若姒笑。
“这么冷的天……”柳若姒就笑着回绝。
冯建璋从柳大太太这里出来,就又直奔前院书房求见柳大老爷。冯建璋又向柳大老爷说了要回家的话,并跪在柳大老爷面前,将他替柳玉江和柳若娟做的事情都坦白了。冯建璋向柳大老爷请罪,说是认打认罚。
柳三太太闻讯很快赶来,闻声柳二太太的问话,立即就笑了。
柳若姗却并不这么想,再三地跟柳若姒说,柳若姒无法,她心中实在也有些猎奇,最后就点头承诺了。
柳若姒就拉着猎奇心未能满足的柳若姗从柳大太太的院子里出来,两人回到柳二太太的屋子里,柳若姗立即就将事情跟柳二太太说了,一面还打发人去奉告柳三太太。
屋子里,柳若媛正坐在炕上,腿上盖着厚厚的辈子,炕下湿淋淋地摔了一地的碎瓷电影,柳大太太神采乌青地在炕边坐着。
柳大太太面上就有些羞惭惭的,一面连连点头称是。
“大太太是聪明的人,如本年底,大师可都要谨慎细心,不要再闹出甚么事情来才是。”从柳若媛屋子里出来,柳若姒想了想,还是对送出来的柳大太太说道。
“明天那里算冷那。我们不往别处去,明天的雪下的好,我们去汇集些梅花上面的雪来。我晓得三姐姐早就集了两坛子,泡茶最好的。我也想跟三姐姐学学。”柳若姗就对柳若姒说道。
冯家是世家大族,与柳家还是世交,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着两家几代人订交的情面,别的冯家毕竟还是柳玉海的舅家。这门亲戚不能就此断绝,但是柳大老爷也表白了态度,他会留着柳大太太,除此以外,冯家也不能多做过问了。
“听这声音,仿佛不是在吵架小丫头。”柳若姗又道。
“我都想好了,就埋在我那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头……”柳若姗兴冲冲地说着,俄然就皱眉。“三姐姐,你闻声甚么声音没有?”
“不是他另有谁。”柳三太太点头,“我传闻,大太太又留了璋哥儿两天,说要给娘家写封信,另有事情要叮嘱璋哥儿。”
“莫非是璋哥儿?”柳二太太就道。
“我们来看看大姐姐,大姐姐这是如何了?”柳若姗正色道。
柳二太太说的很有事理。冯建璋做的这两件事,对他本身是没有半分好处的。并且,明天看到冯建璋痛悔的模样,柳若姒也信赖他事前真的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