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娘赶快陪笑。
柳二太太本来还筹算多送的,是柳若姒给拦住了。柳玉汶也好,她也好,都是正长的快的时候,即便是多做几件出来,只怕也只能穿一季,比及来岁又要穿不得了。
因为这件事,前些天还闹的很不镇静,也是柳若媛向厨房里要东西,因为她又不给钱,厨房里头就没给送。柳若媛大闹了厨房,还打了厨房的人,最后是柳三太太出面,将厨房的人保了下来。
柳二太太并不是个多事的人,是以她管起针线房来,不但掌管的井井有条,还统统从简,针线房本就是最安静的处所了,在柳二太太的办理下,就更加的平静了。针线房里头的人,只要做好了手中的活计,其他的事情是底子不需求操心的。
柳三太太却更短长,当时就笑了,说如何好让柳老太太出钱,是她想的不殷勤,今后凡是柳若媛分外要甚么,都是她这个做婶子的给出钱。但是,家里头的规例倒是不能破的。
柳二太太的屋子里头已经烧了地龙,地上还摆了一个炭盆,将全部屋子烘的暖融融的。柳若姒舒畅地坐在短炕上,隔着琉璃窗看内里飘舞的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年中最为酷寒的日子就要到了。
柳三太太当时就笑了,说了一句话,将柳大太太臊了个大红脸。
“那就交给你。”柳二太太宠溺地笑道,“不过,娘还是要跟你说,银钱都是小事。你今后如果碰到了甚么事,凡是多出些银钱就能处理的,就莫要怜惜。”
“罢了,大女人既然要,就先……”
“是这么回事……,大女人刚打发了跟前的丫头过来,说是要做一件银鼠的坎肩,再要一件貂毛的氅衣……”鲁大娘忙说道。
“去忙你的吧。给汶弟的大氅做的广大些,他每天去宗学,冷的很,内里还要穿厚衣裳的。”柳若姒就道。
“没有题目,这一阵子做冬衣,辛苦你了。”柳二太太看完了账册,抬开端来,对鲁大娘说道。
柳三太太要出钱,可和柳老太太出钱美满是两回事,柳大太太想要装不晓得都是不能。柳大太太只好出来讲,是上面的小丫头们不会办事,柳若媛分外要甚么东西,天然是从她这个做娘的月钱里头扣。
“二太太明天刚送了两块貂皮,一块银鼠皮,说是要给女人做件银鼠皮裙,再给五爷做件厚些的氅衣,所用的尺头也都送到了,正要开裁那。除了这个,再没有现成的了。”
鲁大娘的脸上就暴露苦笑来。
娘儿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得内里脚步声响。柳若姒隔着琉璃窗向外望去,就见柳二老爷从小书房走了出来,中间一个穿玄色狐皮大氅的高大身影,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边走,一边给柳二老爷挡着风雪,恰是荣成翰。
听得怀里喵哇一声,柳若姒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恰是波斯奶猫雪球,当然,现在已经不能再叫做奶猫了。柳若姒笑着揉了揉雪团胖乎乎的身子,又悄悄地挠了挠它的下巴。雪团在柳若姒怀里打了个滚,喉咙里收回非常受用的咕噜声。这个小家伙刚来的时候,小身子不过巴掌大,捧在手里的确轻若无物,这才几个月的工夫,就已经长成了一只大毛团,如果抱起来,分量已经非常压手了,名副实在是只球了。
“何必,不过是两件衣裳,我们有现成的皮子。”等鲁大娘走了,柳二太太才对柳若姒说道。
“奴婢们必然用心做好了,请女人放心吧。”鲁大娘见柳二太太也没甚么别的话说,就退了出去。
“你三婶子都败下来了,你还能如何。不值得的。”柳二太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