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鸢身材一僵,倾倒的茶水溅了满手,杏黄闻声李殊慈的话也是神采一白,见翁小鸢失态,赶紧上前奉侍,翁小鸢禁止道:“你先去门外守着。”

“翁女人直言快语,鄙人也就有话直说了。”李殊慈淡淡一笑道:“不知翁女人为何要一心逃离这鎏金嵌玉的销金窟呢?”

李殊慈四人看着这副美艳容色都是愣怔了一瞬便回过神来,翁小鸢眼中的惊奇更甚,她的自傲第一次变得摇摇欲坠,她如何会晓得,她这张脸固然天姿国色,可哪及得上面前这位向大爷的真颜绝世无双呢!

翁小鸢见到白纸黑字的一个沈字,便知这事瞒不住,可现在听人亲口问出,双手还是禁不住一抖,她不知这几人到底是甚么来头,是不是沈家人。可既然将她所作所为摸的一清二楚,此事必然是要有个交代。翁小鸢缓缓屈膝跪在李殊慈面前,纤细的双手缚住泪眼,摇摇欲坠道:“小鸢不想在大哥色衰以后,还做一名流尽可夫的娼妓。求公子……”

龚妈妈没想到这几位这么好说话,伸手取了银票,笑的花儿普通光辉,仓猝欢天喜地的出去了。杏黄对李殊慈的行动非常惊奇不解,刚要开口,李殊慈抬手止住她,不急不缓的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执笔在宣纸上写了几笔。折好递给杏黄道:“你归去跟翁女人说,我晓得她想要甚么,并且只要我能给。”

“是。”杏黄惶恐的看了世人一眼,回身出去。

“如何会……”翁小鸢一时不敢置信,也难以了解。

李殊慈的话一句紧逼一句,翁小鸢呆若木鸡的跪坐在地上,只感觉冷透心肺,喉咙里的哽咽垂垂化为绝望和沉默,眼神浮泛,半分神采也无。连向九听了这些话都感觉胸口闷着一口气上不来,几次看向李殊慈,不晓得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如何能说出这般冰冷绝情的话来。可只要李殊慈晓得,这些都是真的,她是李家嫡出,曾是沈渊的结发正妻,可又比那些妾室好到那里?她说出来的这些,不过是后宅中冷硬暗中的一角罢了。

李殊慈的目光落在翁小鸢身上,鸦青褙子上的云霞纹饰精美秀美,她虽覆着半张脸,却仍能看清她一双杏目中的波光粼粼,傲视间那种透体而出的辉光,让别人没法等闲夺走她的光彩。翁小鸢感遭到李殊慈目光中的打量仍然姿势安闲,素手纤纤,亲手为他们烹茶,直视李殊慈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李殊慈一语道破翁小鸢心中算计,翁小鸢神采一变,心中惶惑不安。这事如果不成,她恐怕……

李殊慈很赏识翁小鸢的聪明透辟,点点头:“这是天然。这件事,说轻易也轻易,不过是要在中间取个巧!”

“沈二夫人悔恨沈二爷流连花丛,便想了这么个战略,到时候叔侄争一女,沈尚书天然不会让家丑传扬,不但会经验沈二爷,还会亲身措置沈二爷身边的花草狐媚,而你……到时候,恐怕也难逃一死。”李殊慈好整以暇的看着翁小鸢花容失容。

思虑半晌,翁小鸢声音带了一丝压抑的哽咽,看向李殊慈的目光愈发带着哀告和希冀。情真意切道:“我也知公侯之家非居住善地,可我如许的出身,又能有别的甚么前程呢?我从不求甚么平生一世一双人,也不在乎夫家到底是否将我放于心中,将我宠嬖到甚么境地……我只求那人能看中我这一时荣光,替我赎身,只要让我分开这个处所,为婢为妾我也心甘甘心。”

杏黄的话说的不温不火,龚妈妈一听脸都绿了。恐怕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便要将杏黄提出去怒斥一顿。李殊慈心机转动,却不活力,将银票往龚妈妈身前一推,笑道:“妈妈先去吧!我跟这位杏黄女人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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