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汉谛视着猎犬,不等扣问便欣喜地嚷道:“是兽妖精,必然是它们!”
我将近去祖母那边了吗?上面那些手,哪一双会是祖母的呢?她必然会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不会让我迷路,对吧?
大多数聪明种族都不承认兽妖属于聪明种族,而是把它们列入“野兽”的范围。当然,很多时候它们确切和野兽没有太多不同。是以兽妖精一向以野兽形象闪现在叙事诗歌当中。
“咚”的一声沉响,它的脑袋扁下去,草绿色的血汩汩地淌了一地。
林兽别头长吼,甩角把班索撞倒在地,反咬住他的脖子。
一种熟谙又陌生的力量打击着躯体,使皮肤板结了一层褐色硬鳞,使爪甲高耸变长,用力力蓦地暴增,使剧痛伸展至灵魂深处。在这类景象,灭亡是一件很痛快的事,可他恰好连再度昏倒都做不到。
这是……兽妖精!
他眩晕得天旋地转。天空狠恶地颤抖,大地扭曲变形,顿时将班索的认识从昏死状况拉回实际。
林兽的腿蹬得生硬,躯体不再转动。
没法言喻的痛苦在身上的每一处来回翻滚,仿佛连骨头都要炸掉。脑海中的奥秘认识复苏了,用充满引诱力的声音几次地向他说:“给我更多……更多的力量……更多……”
四周长了一丛丛赤色的死灵之花,它们仍没有枯萎,仍在傲盛着拇指大小的花。不知它们在等候谁死去?或许在等候林兽的灵魂?
腹上的伤口获得了节制,肠子不再滑出,破坏的皮在以肉眼可察的速率愈合,看来本身临时还死不去。
为免厄难,他顺手将木质面具捏碎。面具咔啪碎掉,一声如有若无的尖嚎声响起。这时,保护在兽妖精周边的死灵之花敏捷枯萎,被风一抚,只剩骨架状的惨白花骨。
一只庞大的竖瞳在暗淡的天空上高悬,冷瞰濒死的青年。它的瞳孔裂开一条长缝,无数长长的手从中挤出,像触手般张舞。
班索忍疼起家,谨慎地靠近林兽,揭掉它的面具,看到了一张半人半兽、非人非兽的脸。这张狰狞的脸庞固然已经溶烂,不过还仍然能辩白它的特性。
班索昔日对兽妖精产生曲解,觉得它们划一于野兽,直到端祥了面具上的符文,才明白它们的确是具有属于劣等文明的聪明生物。地上落满了蝙蝠状叶子,这些曾被生灵术法付与生命的叶子早在兽妖精死的那刻就如断了线的木偶,落空了活力。
他盯着兽妖精的尸身,顿时毛骨悚然。
“呃啊――”
一种对生的眷恋迫使他收回不甘心的号令。
听到这里,兵士长皱起眉头,正色道:“教义夸大的仁慈不是用来庇护异端的,我们会尊敬承诺,答应你们带走此次发明的兽妖精。请你们拿出对抗异端的勇气,为了让圣灵的荣光早日铺照萨夫卜雷!”
“我们的做法固然不一样,不过寻求的目标都是分歧的。你们要剿灭异端,我们要捕获值钱的猎物。你以为我说错了吗?”
一个身着教廷软甲戎服的兵士长见此,赶紧呼喊猎户打扮的老瘦汉。
仆从队的老瘦汉咧起满嘴烂牙,嘎嘎笑道:“没有比款项更能鼓励勇气的了,敬爱的兵士长。”
兵士长没有回声,让这个捕奴队的老头领持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