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大了解歌含韵言中之意,却晓得这台上那位乾天山世子,仿佛真的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宗守划出最后一笔的姿式,也足足保持了半息。便在这个石质符碑破裂的霎那,一样是一道暖流,从他的指尖入体,直入元神。
而这运字,此时他所贯穿的,虽只是最粗浅的那些符意。却可使他真正踏入,这条最是诡变莫测,又含无上神通的大道之门!
咽了咽唾沫,宗守有些垂涎欲滴。可当下一刻,他的视野,触及到下方的尹阳与初雪二人,顿时又悄悄自嘲。
宗守也是心神微震,脑里竟也是不争气地一阵游移。
石台之下的歌含韵,则干脆是怔怔发楞,口里极小声的自言自语。
天道是天然存在的,所谓的运,也在天道以内。但常因天然宇宙环境变易,不成瞻望。人对运气的祸福之利诱已久,运气中的祸与福之以是相依窜改,就如人道的正邪与善恶窜改无常。
还是是以食指,触在此符的起点。使全部校场,统统人都为之一阵屏息。
中间的少年,听得是眉头一挑。面上异色微闪,便摇了点头。
不过本日,他宗守也算多多极少,受了这位荒古能人一些好处。
凌云宗的祖师堂,那但是云界十大圣地之一。虽是排行最末,却也调集了凌云宗万载以来,各代天秀士物的武道与魂道精华,无数人趋之如骛。
嘲笑一声,宗守的话却嘎但是止。想及本身材内,那位凌云祖师的奉送。更刺耳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来。
中间的林非面色微变,半晌以后,又规复了安静:“昔年祖师有言,这十八具剑傀儡,十二天符神碑。能成绩其一者,可为掌教嫡传后辈。二者皆可之人,则可在十年以后,入祖师堂参修三载,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爽!”
宗守也终是感知到,这些暖流,到底是何物。
远处那梁妙子,更是双拳紧握,指节爆响,神采阴晴不定。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雷字符已成,下一个,就是‘运’字符。
食指在石碑之上,利落地画出最后一道血痕。使天符台上,一声声忽大忽小的声鸣。旋律诡异,忽而令人脑筋腐败,忽而又将人震的心神恍忽。
“这便是号称无人可破的小罗天剑阵?无人可临摹的十二天符?凌云宗三万弟子,莫非还不如我这废人,嘿——”
心念微转,宗守就复苏过来。望着面前,那满地的碎石,另有仍旧沉寂无声的台下。立时是只觉气度一畅,积郁尽去。
故此,“祸之根,在于身之邪,念之恶;福之本,在于固德修,多善行。”
只是眼下,倒也无需过分穷究。他一介才刚定神的小小灵师,便连保命也难,又何需去穷究甚么大道真意?也无资格去追随,只顺着这位凌云祖师的意义写就是。
宗守一声嘲笑,心忖我若入你之门,只怕这平生,都难真正把握这运势之道。
十一道天符,十一种幻象,此中的符之真意,他虽早有把握,却也并非无有裨益。
却不料这一世,转生到万载之前,却能一了宿世夙愿。
而当最后一划,绘成之时。这天符台上,再别无窜改,只那光云石制成的石碑,却蓦地通体裂开,炸成了粉碎!
“本来这‘运’字真义,倒是如此简朴!”
宗守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十二天符,他最没有掌控的,就是这最后一个天符。
仅仅半晌,宗守的元神,便已开端与此符共振。然后他的认识,再次被强行抽出。
“竟然是符文,是天符灵种么?如此说来,那十八具剑傀儡中的寒气,应当也多数不出我之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