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脸上的肉抽搐几下,又端起第三杯酒,“最后,我们……”
班主特地包下一间最偏的大房,子时将近,寒杉排闼而入,身后跟着杜识,进屋一看,梨园的四小我早已等在桌旁,桌上有酒有肉,但没人动筷。
班主也收回笑容,站在寒杉身后,两手拍了拍他的双肩,“小兄弟,老哥儿对不住您,之前还瞒了你一件事……之前说,接到上面交代的两桩买卖,一个是元田舟、一个是卢富仁,这两件,已经成了大半……”
“但老哥儿另有个权宜之计,不止能推了这桩买卖,更能保下你的性命!”班主的笑容又变得暖和,持续道,“只要你肯插手我们,凭你的智谋和技艺,必然很快……”
王结巴也说,“不、不可快跑吧,大不了我们找、找个替罪羊归去交差。”腮帮子已被他抓得通红,有些痒。
“实在另有第三桩……”班主把身子抬高,从寒杉的袖子里摸出冰刀,寒杉没有动。
姚大炮气哼哼地说,“你们还当他能承情?阿嚏!”不知是不是被酒气熏到了,打了个喷嚏。
……
姚大炮一愣,班主眸子儿转了转,“小兄弟是说――”
苏娆背对着寒杉,手顿了顿,顿时又动起来,“好,那小弟弟可要好好筹办一番……”
班主盯着寒杉,目光闪了几闪,“小兄弟有体例?”
班主拿着药丸,笑道:“寒兄弟,你聪明过人,该是早就看出我们猜到了你的身份,以是这药,哼哼,只怕更毒!”咔嚓!他将药丸捏碎,散在地上,将冰刀架在寒杉的脖子上,“兄弟,你人不错,但上头已下了‘催命符’,有人出高价要你的脑袋,哥儿几个也是逼不得已啊――”
“如果不呢?”寒杉淡淡道。
“也、也能够叫卸磨杀驴……嘿嘿嘿。”王结巴笑道,用手抓抓腮帮子。
“你会把‘买卖’失手的事报回‘风痕’么?”寒杉反问。
“你说的是‘风痕’?”寒杉打断。
……
“我不喜好被人威胁。”寒杉笑着点头,问杜识,“你呢?”
“对了,小兄弟,我们一向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却不晓得您到底姓字名谁――”班主话锋一转,嘲笑道,“兄弟脾气冰烈,不会是姓‘寒’吧……”
“说是子时一起筹议,让我们都做足筹办。”
坐在一旁的杜识感到屋中的氛围骤冷,顿时站起来,强挤笑意打圆场儿――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姚大炮跳起来,拔出钢刀点指寒杉,“要不是――”顿时又被苏娆按下去,女人焦心肠盯着寒杉,“小弟弟,你快承诺吧,大师都是为了你好!”
“嗯,说又有买卖。”寒杉见苏娆在胭脂盒中遴选,却举棋不定,帮她挑起一只。
寒杉俄然打断:“到底甚么买卖?就不消再绕弯子了吧。”
班主愣了愣,姚大炮黑着脸,强压怒意。班主又笑,“这第二杯,敬小兄弟功法超群、智谋过人,让我等非常赞服!”
“以是,要过河拆桥了?”寒杉端起茶杯,悄悄唆了一口。
几人刺杀卢富仁的时候,确切中了杜识的毒,这些日子用替代的解药撑着,才临时压下毒性。
梨园的几人都被苏娆化了装,明显是又筹办杀人。
“实在你们比我清楚,即便刺杀目标是天子老子,只要没人晓得,都能够罢休去干。”寒杉说。
几人举杯喝了,却见寒杉一动不动,“你们需求朋友兄弟么?”
女人接过,仿佛很对劲,笑了笑,“奉告你是甚么买卖了么?”
梨园几人都盯着寒杉,苏娆神采很欠都雅,显得忧愁重重,她用手指擦擦鼻翼,仿佛感受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