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林风展开双眼,道:“说实话,此曲是林某平生第一次听到。”顿了顿,从一旁桌上直接拎起一壶酒,对着壶嘴小酌一口,续道,“不过,林某有幸见地过此曲中的几分韵律,以是大胆猜想一下。”
林风道:“这两位朋友,一名是日月神教长老曲洋,一名是衡山派刘正风。”
“女人,你如果不信,自可亲身一观。”林风将乐谱递给绝代女子,后者迷惑地接过乐谱翻开来看,开初她神采还甚是平平乃至另有所不屑,但是垂垂地秀眉舒展,过会儿,径直将乐谱翻开在一旁,跟着双手操琴,只听得琴声响起,文雅动听。
绝代女子闻言,嘴角含笑,琴曲并未就此停歇,直到最后一枚音符落下。
只见她摇点头,翻了几页,同时从琴下抽出一根洞箫,似自语般道:“我尝尝这箫谱。”跟着箫声便响起,初时婉转动听,情致缠绵,但厥后箫声愈转愈低,几不成闻,再吹得几个音,箫声便即哑了,波波波的非常刺耳。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本来,这绝代女子竟一手操琴,一手开端持箫奏鸣。只听箫声渐响,好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渐渐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忽视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回旋以后,又再降落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楚可闻。垂垂高音中偶有珠玉腾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斗丽,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垂垂的百鸟拜别,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苦楚肃杀之象,细雨绵绵,如有若无,终究万籁俱寂。箫声停顿很久,林风才如梦初醒。
“哦?不知公子的这两位朋友是何人?”
这一曲,林风倒是从未听过,纵使当年他父亲汇集数十部乐谱,却没有一部乐谱是此曲。但是,这时林风沉浸在琴音当中,倒是得空去顾及,只感觉此曲充满着浩然之气,令他不由血脉喷张。
林风就这般温馨地坐在琴声里,垂目凝神,直听得物我两忘,脱口赞曰:“洋洋乎志在流水。”
绝代女子笑道:“如此,公子便是小女子的子期了。”
林风心头暗叹,曲洋、刘正风如果在此就好了,以他们的乐律成就,定然能够晓得。念及至此,他脑中俄然灵光一闪,遂道:“女人,可否将方才那一曲再奏一遍?”
绝代女子柳眉微挑,饶有兴趣地瞧着他。
初时所奏和之前不异,到厥后越转越高,却于此前断弦分歧,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垂垂的便转了上去。林风听了又惊又喜,模糊记得便是那天早晨所听到曲洋所奏的琴韵。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和顺高雅,林风垂垂感受面前这女子所奏的曲调和曲洋所奏的曲调虽同,意趣却大有不同。这女子所奏的曲调平和中正,令人听着只觉音乐之美,却无曲洋所奏热血如沸的激奋。奏了很久,琴韵渐缓,仿佛噪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弹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以外,纤细几不成再闻。
林风一听这琴音,忍不住便想起当初在刘正风府中,听了一曲《笑傲江湖》内力持续冲破,遂忍不住想:不知再听一次,是否又会有那般收成呢?
“本来如此。”绝代女子点点头。
“女人,琴艺可比伯牙,林某佩服!”林风由衷赞道。
“呵呵……那是林某之幸。”
“此曲但是为西晋嵇康之《广陵散》?”
“不对!这乐谱该当是要琴箫和鸣方可。”绝代女子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