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蠢了……我向来没教过这么蠢的门生。”
所作所为，实在不能以常理测度。
一个活人要任由千万只蛊虫钻进身材，等这些蛊虫侵犯了他的大脑，他就会完整变成行尸走肉。
但他恰好能够如活人般行走！
陈东眸子子一瞪，举起手道：“还不过来？！”
黎小烟朝他吐了吐舌头，说道：“本来就是嘛。”
陈东看着何长恨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成了蛊虫的饲料！蛊虫的器皿！
“为师怎会赖皮？”
陈东又将目光转向宇文舟。
他的认识也已经近乎灭亡，只留下一点躯体神经体系，来保持机体的运转，这便使得痛感仍然存在。
姜柔看着陈东，笑道：“陈徒弟，现在可不答应体罚门生了。”
何长恨笑道：“蛊虫有甚么不好的？你觉得我没做过蛊尸么？”
“我是至心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
陈东干咳了两声，说道：“本身我跟你是萍水相逢，全在我跟宇文家之间的恩仇，现在恩仇已经告终，我们后会无期。”
陈东看向姜柔身后的黎小烟，对方现在只探出半个脑袋来，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灵巧告饶的看着陈东。
陈东笑了一声。
宇文舟这张毫无活力、安静如死水普通的面庞之下，是痛不欲生！
忽又莞尔一笑：“陈兄弟，你也别怕，你已有老婆，人家就算跟你，也是厥后人，那里还敢妄图甚么？”
“好了，说你几句就委曲啦。”
现在已经没法用言语表达他的表情。
陈东怎能不错愕？
蛊尸实乃苗疆禁术之一，实施起来惨不忍睹。
陈东头皮发麻，忍不住道：“我看你不是爱他，你恨死他了！”
黎小烟又吐了吐舌头。
何长恨一脸正色。
一阵恶寒袭上心头。
缓了半晌，才说道：“那你把他做成蛊尸，他岂不是更痛苦？”
陈东内心涌起说不出的滋味，目光非常庞大的看着她。
直到这个活人满身高低的血肉被吸干，剩下皮包骨为止，才会停止。
“你啊！真是不长记性！一个题目教那么多遍！都记不住！瓜怂！”
前几次还见她为了宇文舟，不吝放弃豢养的多量蛊虫，这才没几个月，竟然将宇文一家鸡犬不留，还将宇文舟做成了蛊尸。
宇文舟被做成了蛊尸！
陈东双眼一瞪：“还敢顶撞？”
“你跟舟郎，本来也是不一样的。”
“嘿呦！你再说？！你再说？！”
黎小烟噘着嘴嘟囔道：“莫非徒弟还教过别的门生嘛？”
“学不会渐渐学，等会儿我给你写个条记，你每次一健忘，便能够翻条记。”
姜柔啐了一口，说道：“随你如何说。”
他最后看了一眼何长恨，回身出了船舱。
回家的路上在想，这个女人喜怒无常，且做事判定狠厉，一身巫医术，远非常人能敌。
陈东摸了摸伸出去，筹办敲爆栗的手，说道：“没传闻过不打不成器嘛，更何况她不是我门生，她是我门徒。”
宇文舟双眼浮泛无光，脸上半分活力也没！
宇文舟皮肤变得晶莹剔透，表皮下那蠕东的活物，令陈东作呕。
何长恨第一次遇见陈东时，便扬言要把他做成蛊尸，没想到本日竟见到宇文舟变成蛊尸。
陈东一怔。
远比死于馋虫蛊，要痛苦一万倍！
她的声音非常和顺，令人一听，都要醉了。
“我们苗疆女子，一旦决定爱上谁，就会永久爱他，除非他死。”
悄悄在她柔滑的发梢间碰了一下。
黎小烟的两端嘴角委曲的弯了下去，陈东心下一软，伸手摸上她的嘴角，将她的嘴角提了上去。
“舟郎负我，我却不能负他。”
接下来几天，陈东像昔日一样，在家里和病院之间两点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