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浊音又问了药房加添药材的事。药房管事禀报导:“济仁堂昨天下午,将当归、何首乌、薏仁、甘草和白芍送过来了,小的已点算清楚,放进百子柜了。”
袁浊音一惊,把手收回。
康姨娘被强行拖走,姑嫂三人长叹了口气。与此同时,徐朗一行人从东城门进城,行至朱雀街口,中间店子的二楼跳出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男人,他们手中拿着大刀;跟在徐朗等人前面的那辆马车上,跳下了十个穿戴灰衣的男人。
安然承平的过了几日,到了十月初六,凌晨,天高低着绵绵的细雨,夹着雪粒子,北风吼怒,冷飕飕的。本年七月末就立秋,天冷得早,陶氏财大气粗,又宠溺女儿,玄月中旬就通了炕,屋里还摆着一个大的铜炉,暖和如春。
“是吗?我如何记得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呢?”沈丹遐质疑道。
康姨娘扶在门框上喘气,手里抓着一张纸,眼泪双流隧道:“拯救,拯救啊。”
黑衣人中有人喊道:“入彀了。”
“有事要与老爷说。”陶氏垂下眼睑道。
沈丹遐右手拿着信,左手支着下巴,徐朗假借为太上皇寻访名医出京,但这个借口只怕瞒不过故意人;那些报酬了禁止魏长觉、郑荣和、程珏三人,派刺客在路上刺杀他们,又岂会这么轻易放徐朗回京?徐朗为了安然,不会随便透露行迹。可现在他却这么明白的写封信,奉告她回京的日期,若不是为了让她去接他,那是为了甚么呢?
“为甚么?”沈丹遐问道。
沈丹遐心念急转,徐朗是用心的,他是筹算以身为饵,引那些人出来。对于徐朗以身涉险,沈丹遐固然担忧,却也有力禁止,提心吊胆的等着初六的到来。
徐朗等人仅用了一刻钟,就将那些黑衣人杀得杀,抓得抓,敏捷清算好园地,立即分开了朱雀街;大雨将路面上残留的血,冲刷的干洁净,未几时,朱雀街又规复先前的安好,仿佛刚才那场殛毙底子没有产生普通。
此时方知入彀,已然晚矣,灰衣人已挥动动手中的刀,砍杀过来。在两方人马交上手的那一刻,在路边躲雨的人,吓得立即跑走了;宽广的朱雀街成了殛毙的疆场,徐朗抽剑出鞘,剑刃如霜,朝着来人刺了出去。剑气破空收回利啸声,长剑精确地刺进了一个黑衣人的咽喉,干脆利落地向右一划,鲜血放射而出……
袁浊音刚要伸手去接那张纸,沈丹遐抢先道:“康姨娘,你是魔怔了吗?八姐姐早几年前就已病故了,你让嫂嫂上哪救人去?”
“康姨娘,你没头没脑地喊甚么拯救?”沈丹迼神采丢脸地问道。抱琴和康姨娘住一间院子,康姨娘此举,涉嫌在说抱琴欺负了她。
“甚么事?”沈穆轲皱眉问道。
沈丹遐就任她把红纸贴眼皮上,吃完羊乳山药羹,在房里安息了一会,披上大红羽纱衬兔毛的大氅,接过锦书递来的暖手炉,出门往稠院去。
“右眼跳。”沈丹遐按着右眼,“是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财?”
沈穆轲接过纸,将它撕成碎片,丢进装满水的承平缸里。
“mm,这枝给你。”沈柏寓挑了枝腊梅递给沈丹遐。
“女人记错了,女人如果不信奴婢,一会问福妈妈好了。”侍琴笑道。
“这些天一向在房里歇着,实在是歇烦了,就想出来走动走动。”袁浊音笑,“嬷嬷也说了,现在这个月份,多逛逛有好处。”
“这几日,气候更加的冷了,冬衣可发下去了?”袁浊音问道。
“眼皮跳,要贴红纸,俗比方此。”福婆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