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臭，如何这么臭呀？把窗子全翻开，通气，真是臭死了。”彭昕语气满满地嫌弃，还不断有手扇风。
“好，现在就查。”孙桢娘叮咛人去厨房，把今晚当差的厨娘全都叫过来。
丫环把瓷盅放在桌上，翻开盖子，孙桢娘探头一看，“清汤燕窝鸽蛋，明天府上的宵夜都是这个。”
再炖已来不及，如是厨房就将那盅碎燕窝送去给了彭昕，原想着她是刚进门的新媳妇，就算怠慢了，她也会忍着，可谁想到她当场就闹开来了，还闹到了四奶奶这里来了。
“徐三奶奶嫁出来后，徐老夫人就让她掌管中馈，在地动以后，徐太太曾一度重掌中馈，等四奶奶嫁出来后，徐老夫人就让四奶奶掌管中馈，徐太太曾想和四奶奶争夺中馈之权，可因得了怪病，卧床不起，已没法再掌管中馈。三奶奶生下了两个小少爷后，徐老夫人并没有让四奶奶交出中馈之权，不过四奶奶每个月都会交总账给三奶奶。”蒋氏办事才气不错，昨日一天已然探听得清清楚楚。
亥时初，厨房里送了宵夜到各房给主子们，这天的宵夜是清汤燕窝鸽蛋，徐老夫人的宵夜由圃院的小厨房另做，沈丹遐是不吃宵夜的。彭昕的丫环，接过食盒提了出来，“五爷，五奶奶，吃宵夜了。”
半躺在床上的沈妧妧气愤地瞪着彭昕，歪嘴收回含混不清的唔唔声。沈丹遐淡笑道：“太太一向很想让五奶奶做她儿媳，现在如愿以偿，欢畅坏了吧。”
彭昕往徐朗身边靠，“朗表哥，我……”
“谢四奶奶恩情。”杜婆子神采发白，可她内心清楚，孙桢娘已算轻饶她了。
“这事我明天会查清楚，给五奶奶一个交代。”孙桢娘沉声道。
这么较着的教唆，让孙桢娘忍不住笑了，道：“五奶奶，我不是傻子。”
侍琴应了是，去迎孙桢娘和彭昕出去。
就一句话，让孙桢娘对彭昕没了等候，亦没了交好的筹算，脸上的笑容消逝不见，向后退了两步；秦氏和王氏呆怔住了，此人未免也太“朴重”了些吧；沈丹遐挑了挑眉，公然如她料想的一样，没脑筋的人就是没脑筋，再如何教也教不出脑筋来。
沈丹遐走到檀木卷草纹四时屏风边，转头问道：“大嫂，二嫂，不出去吗？”
第二天，徐朗休沐，不消上朝，昨夜伉俪俩就有点放纵，闹得比较晚，徐朗到是早早就起来去澹怀院练拳了，沈丹遐还在赖床。两小家伙虽闹着要娘，但是两人还不会说话，奶娘就不顾两小家伙的志愿，将两小家伙抱去后院看小鸡仔去了。
看着彭昕出门，孙桢娘看着跪在地上的杜婆子，道：“杜妈妈，明天这事你做差了，厨房里的管事，你是做不成了，城郊的庄子上还缺些人，你就去庄子上吧。”
“不是徐三奶奶沈氏？”彭二太太讶然问道。
“太太，接下来该如何做？”蒋氏问道。
“来人，把席面送出去。”沈丹遐看了眼冷着脸的孙桢娘，“四弟妹，我们出去号召来宾吧，别在这里打搅新娘子吃东西。”
出口伤人，孙桢娘顿时恼了，“彭氏，如何说我都是你四嫂，你说话给我客气点。”
“五奶奶，不过是杜妈妈一时出了忽略，你看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罚她一个月的月钱就饶了她吧。”孙桢娘笑问道。于嬷嬷在她管家之初，帮衬她甚多，看在于嬷嬷的份上，轻罚杜婆子以做警示。
“请替我们通报。”孙桢娘对守门的婆子道。
“四奶奶，五奶奶请稍等。”婆子欠身行了一礼，然后才往内里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