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在还没定名的新房里,走了一圈,看了一肚子气。
沈丹遐这才上床睡觉,明天她这个新娘虽不消做甚么,可光顶着凤冠霞帔一整天,就够累得了,并且为了不出恭,还不让吃太多东西,真是不人道。
接着上头婆子出去给沈丹遐开脸上头,沈丹遐是个怕痛的,那受得了这个磨难,“痛啊,好痛啊,甚么能才箍完啊?”
“谁让你祖母用六万六千两银子下聘呢。”沈妧妧冷着脸道。聘礼送到沈家,陶氏再把它们陪嫁过来,就成了沈丹遐的私产,她要想弄出来,不是件易事。
春分过后,天儿垂垂和缓起来,沈丹遐脱下痴肥的冬衣,换上标致精美的春衫。这天沈丹遐换上新做的朱红色绣浅粉色海棠花的斜领褙子,下身是一件宝蓝色的褶裙,裙摆上绣着一圈浅粉色的海棠花。
沈妧妧深吸了口气,竟然连图纸都已经筹办好了,她这是有多等候徐朗结婚啊?但是再如何不满,沈妧妧也不得不接过图纸,翻开一看,眉头舒展,如果遵循图纸扩建,春实院将由一个正院两个跨院一个后院构成,一跃成为徐家最大的院落。
“应当的应当的。”陶氏笑道。
“徐家只需供应屋子,内里的家具,我会让人筹办的。”陶氏豪气隧道。
来的是个年近五旬的婆子,穿戴棕黄色绣团花的对襟褙子,挽着圆髻,白白胖胖的,显得非常的富态。婆子向陶氏、袁浊音和沈丹遐施礼,“亲家太太万福,老奴姓于,在老夫人身边服侍。”
沈丹念及笄了,可她的婚事还没下落,董其秀急得不可,这天早上,主动去给陶氏存候,旁敲侧击地提及沈丹念的婚事;陶氏直截了本隧道:“董姨娘重视你本身的身份,五女人的婚事,自有老爷和我作主,轮不到你来管。”
徐老夫人可贵在面对沈妧妧时暴露笑容,“从速安排人把春实院清算出来,筹办为我的乖孙迎娶媳妇儿。”
“九儿啊,朗哥儿身边没有通房,这洞房花烛夜,他不免会有点孟浪,你……”陶氏磕磕碰碰把事体讲明白,“听明白没?朗哥儿碰你,你不要耍性子,怕痛把他推开,晓得了吗?”
“姑爷来了。”墨书嘻嘻笑道。
沈家三个适龄的女儿的婚事都定好,备好嫁奁顺次将她们嫁出便可。
于嬷嬷笑应了。
又说了几句客气话,陶氏亲身送了于嬷嬷出去。
沈丹遐瞪她一眼,道:“坏丫头,不准乱叫,请朗哥哥去厅里坐。”
沈丹遐乖乖听着,陶氏说完这些话,挥手让婢女们退下后,翻开了木匣子,从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沈丹遐。沈丹遐固然甚么都懂,却不得不装出甚么都不懂的天真样,“娘,这是甚么?”
“晓得了。”沈丹遐摸了摸发烫的脸,“娘,天气不早了,您回房去睡吧。”
“他还真有耐烦。”沈丹遐撇嘴道。
“家具就劳亲家太太操心了。”官媒笑道。
箍完十二道,沈丹遐完整被痛复苏了,感受痛出来的盗汗都浸湿了中衣,这是结婚吗?这是上刑吧!
“晓得,我不推开他就是了。”沈丹遐脸颊微红,低着头道。
沈妧妧神采又沉了几分,必定没有这么多,在阿谁老太婆眼里,就只要徐朗阿谁孽障。
陶氏受了她的礼,袁浊音和沈丹遐都侧身还了半礼。陶氏笑道:“于嬷嬷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