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桢娘就被徐老夫人请去了圃院。一个时候后,正半眯着眼,靠在软枕上,听徐朗读书的沈丹遐,从操琴口中得知一个动静,“老太太让太太把中馈交出来给四奶奶管。”
次日,徐朝依从礼数陪孙桢娘回门。临安翁主因孙桢娘面貌不佳,对她非常垂怜,女儿终究嫁了出去,可她这心也悬了两日,把女儿迎进门,打发走半子,拉着她的手,孔殷地问道:“这两日你在徐家过得好么,徐家的人对你好不好?”
徐老夫人端坐在轮椅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装受伤,还伤得不能挪动,只能在昌平县静养,现在也只能演戏演全套,还得在轮椅上坐上十来天。沈妧妧也断了腿,不过她的伤势已病愈,这会子穿戴一袭玫红色绣葫芦双福的对襟褙子,满脸笑容地坐在徐奎身边。
新嫁娘次日敬茶认亲,沈丹遐才看清这位新奇出炉的五弟妹的模样。昨夜她虽去新房凑了热烈,但是孙桢娘脸上抹的白粉太多,别说肤色了,就连五官都恍惚的,让人没法辩白。
徐朝听话地退出了漪岚院,但并没有回榴实院,而是去了前面他的书房,阿谁服侍他笔墨的美丽丫头,还没摸上手呢,被那丑妇恶心了一回,明天必然要睡那丫头,解倒霉。
徐奎等人去了祠堂,于嬷嬷冷着脸,让沈妧妧给彭氏的牌位上香,沈妧妧恨不能抓过那香,往于嬷嬷脸上丢;想是这么想,沈妧妧却不敢做,打奴辱主,那老太婆建议疯来,会亲身送她去城娘家庙。沈妧妧深吸了口气,她且再忍这老太婆一回。
由此可见了昨晚的洞房花烛夜,两人过得并不高兴。沈丹遐摸着肚子轻叹了一声,这将是一对怨偶。
“娘说话算数,不要利用我。”徐朝瘪嘴道。
认亲结束,徐老夫人就说乏了,徐奎说了句,“母亲请好好歇息。”率先分开,接着沈妧妧等人也起成分开。
孙桢娘鼻子发酸,心中暖暖的,她晓得她面貌有瑕,必定得不到夫君欢心,讨不到婆家人的爱好,可没想到,太婆婆会说这么一番保护她的话来。
沈丹遐一愣,转念就明白了,“四奶奶是她的亲子媳,她这是筹算婆媳联手。”
“朝儿,娶妻娶贤,不要太在乎她的面貌,那孙氏是临安翁主的女儿,你岳父亦是三品官级,对你的宦途是有帮手的。你想想,阿谁孝子为甚么要费经心机,把沈氏娶进门,还不是想得我三哥的帮衬,可谁想到一场天灾,我三哥就那么去了,沈氏是个善妒的,但现在她娘家已帮不上忙了,我们就坐等他们伉俪反目,看笑话,到时候阿谁孝子后宅乱成一团,你父亲必定会让你接办他的人脉,这对你的宦途是最大的好处,徐家的祖业自当由你这个前程无穷的人担当,而那孝子就成了弃子。”沈妧妧眼露凶光的道。
次日,徐朗去了仁义伯府,不过他有伤在身,到是没人敢灌他的酒。
徐奎想和缓一下,可徐老夫人不肯,“亏你还是礼部尚书,先继后原,另有没有端方了?”徐老夫人冷冷地扫了沈妧妧一眼,“既做人后妻,就该守后妻的本分。”
“还好,我能对付。”孙桢娘报喜不报忧,只说徐老夫人、沈妧妧待她好,没让她去立端方,三个妯娌也不是那种刻薄刻薄的人。
“那孙氏不是个笨伯,不会听她的摆布的,她算盘打错了。”徐朗冷冷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