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消说了。”梁公抬了抬手,朝摆布军人道:“来人,把这两个侍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叶离乃梁国六大师族叶氏少主,有“三绝”为人津津乐道,一绝爱马成痴,二绝千杯不醉,三绝娃娃脸大眼睛小虎牙让人怪不起来。

“你是寡人的侍婢?”梁公问道。

“啪啪啪――”阶上响起掌声,梁公抚掌道:“两位都是真正的懦夫啊。名誉属于懦夫。来人啊,给这位懦夫加座、赐彘肩。”

“高儿,过来。”他对气喘吁吁的姬高招了招手。

“如何回事?”梁公眉头微皱,声音难辨喜怒,与方才同姬高说话时判若两人。

“不过人各有好罢了。齐人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起来,可一点也看不出和梁国懦夫的辨别。”狐源对着梁公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公子有何事。”发觉到谢涵的一丝非常,狐源低声扣问。

谢涵切着肉的手微微一顿,转而整块叉了起来往嘴里塞。

婉转美好的歌曲重新响起,只是方才经历上面一出后,世人的心机已没有多少再在舞女或曼妙或火辣的身姿上,而是悄悄存眷着劈面的梁太子姬元。

“下臣无状,方才拉着太子比酒,太子怕是被下臣灌醉了。”叶离抓抓脑袋,一脸无辜,“恳请君上宽宥。”

胜负已分。

俄然,“铛――”一声脆响,铜制酒樽啷当坠地,在还没重新活络回氛围的殿内非常高耸也非常刺耳。

梁公亲身拿起汗巾给姬高擦了擦汗,“好,没给寡人丢脸。”

他说的高耸,世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脑筋,唯谢涵与狐源目光微变。

他放下筷子,正筹算说话,上首齐谢却先开口了,“雍使勿怪,只是我传闻懦夫间的比试最重‘公允’二字。我梁国大力士皮里和耙蜡曾有过一次比试,终究皮里胜了结他杀了,因为耙蜡在比试前曾受伤却没有说而仍然应战。皮里以为这是对他的欺侮,因而羞愤他杀。不知大良造可曾听过这个故事?”

与他同桌的叶离立即站起来扶着姬元臂弯,出声道:“启禀君上,下臣告罪。”

“不错不错,狐相身边不另有个‘打虎豪杰’么。”梁公哈哈一笑。

偷看被抓个正着,转眼的怔然后,谢涵立即把眼神调剂为“高山仰止”,举起酒杯遥遥一敬,做了个祝寿的姿式。

梁公眉头微挑,也倒了杯酒。

世民气头一跳,昂首看去,便见一宫婢被踢翻在旁,踢她的人显而易见,是坐在一边的梁公。

“一个越俎代庖,一个不司其职。此二者,国之大贼,寡人深恶之。”梁公似是对世人解释,转而朝一殿死寂举起酒杯,“诸位持续啊,哈哈,可不要被些许小事扫了兴趣。”

姬高脸上尽是鏖战后的汗水和得胜后的刺眼笑容,“君父。”

竟是如此,竟是梁三公主姬皓月。谢涵偷偷瞟了狐源一眼,又手握虚拳在唇边压了压,可贵有些难堪。

雍国大良造王免放动手中杯盏,杯子狠狠一震,几滴酒花溅在他手背上。

饮下这杯酒后,王免喊那家将退下,那家将却不退,反而大声喊道:“公子涵有伤,但传闻公子高一样勇武无双,不晓得能不能指导?”

姬元仓猝起家,四周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他面色微红,似赧然又似涩然道:“儿臣…儿臣……”

若非姬高身份和环境所限,怕是要在这里开起盘口来了。

殿内歌姬舞女立时退去,换作两个劲装男人上来。

正惊奇着,忽觉一道目光逗留在本身身上,谢涵昂首看去,是沈澜之。那眼神,奥妙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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