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旬父笑笑,“不愧是拾兄的军棍,公然奇怪,还是留着给大将军返来瞧瞧罢。”
“明天拾英也上演武台了。”
“没白跟老夫学得这几年啊!”须贾欣喜抚须,溜溜哒哒走了开去。营内擅自武斗到底不是放在明面上的事,身为大将军,他也得暗搓搓地看啊,再说,他另有闲事。
谢涵莞尔,收剑回鞘,朝人伸出只洁净白净的手掌。
拾夏面色丢脸,他原想毁尸灭迹,不想竟是自卖了一个马脚。
一边须袭派出的人正跑返来在他耳边低语:大将军出营了。须袭面色一沉,“那就去找两位虞将军。”
正此时,谢涵手腕一翻,比武的长剑便反压在须旭剑身上,与此同时,他双脚蹬地,借力一跃,身形蓦地向前上方飞出丈许,在半空中倒回身形,直直刺下,顷刻万千剑影包裹须旭头顶。
“宽宥?”拾夏冷哼一声,两只鹰眸在谢涵面上逡巡半晌,俄然大声道:“公子涵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哪。虎帐当中向来只要军法,没有宽宥二字。”
――虎帐当中向来只要军法,没有宽宥二字。
“猖獗!”拾夏方寸已乱,竟想亲身来抓须旭。
须旭左手一托剑身,高举手中剑,横剑作格挡,只是由上而下的打击力道太大,他面色一瞬爆红,额角青筋暴起。
不过,此次须旭也的确进步很多,身形共同自如,剑势窜改迅猛,他俄然一个斜刺。
顿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哄声,当然也少不了几个输了钱的人的哀嚎声。
这个……还真不好说。
这大包大揽的,已是要一人承担的模样,谢涵上前一步,“是我手痒拉了须旭比斗,望将军宽宥。”
“慢――”须袭从人群中走出来,“袭请验军棍!”
“你们在说甚么?”须旭脑袋挤过来,须袭并不睬会他,上前一步大声道:“拾将军法律如山、所言甚是,乱法者当罚!本日下午须旭另有上午久分袂、久涯,昨日久颜、久江、久某嚣……拾将军可一个也不能放过啊!”
谢涵朝须旭扔了个眼神――你不是说上军大将拾夏外出巡查了吗?
须袭眼睛一亮,“多的很。”
灌了铅的二十军棍,那还不得要性命?四周世人刹时炸开了锅。
但这四个字,是谢涵最不喜好的词之一。如果只因法不责众便不法律,那今后犯法者只要多拉几个联盟难道便可?
谢涵身材一震,掀袍单膝跪下,“将军所言甚是,请将军降罪。”
同梁国一样,齐国常备军也分上、中、下全军,只是这每甲士数却远远不止一万二千五百人,毕竟时移世易,这么点儿人打起仗来底子不敷塞牙缝的。
“砰――”一声敲击钝响,须旭单膝跪下,膝下台面似有蛛纹裂开,谢涵翻身一转,架剑于对方肩上,挑了挑眉,“如何,服是不平?”
胜负只在一息之间了,世人不由都瞪大眼睛、不敢喘气。
“是啊,拾将军如何能够如此!”本来在场对拾夏也很有微词的久、拾氏后辈一听谢涵的话,立即开口保护。
这句话,可不像是拾夏会说出来的,更像是……特地针对他设想的一句话。
四氏中,须、虞是盟友,与久、拾乃政敌,且拾夏为人严刻薄薄,又是谢浇岳父,时不时就找谢涵、须旭费事,导称谢涵专挑拾夏不在的日子来杉门营。
听到这把一团和蔼的声音,须袭、须旭、谢涵皆松了一口气。人群中让开一条道,两个和拾夏普通年纪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
拾夏一侧头,夸大道:“本将依法行事罢了。莫非虞将军感觉营内私斗能够听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