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见他没了反应,又接着说道,“你不喜好我如许吗?但是你话也未几,如果我不说话,那我们岂不是每天大眼对小眼,相顾无言?”
“就为这事?”百苓高低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小了,是到结婚的年纪了。”
曙光抱着剑,抬眸道,“嗯。”
女弟子祠四周多了几个推车的货郎和伴计,大多贩的是鲜花、香纸和祈福袋,以及在百苓看来,外型古怪且匪夷所思的女弟子像。当然另有琐细的吃食。
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百苓却没心机话旧,问道,“徒弟生的甚么病?为甚么说无救了?”
又是嗯。
百苓干脆了好久,想到那里就说到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曙光的沉默里被动地温馨下来,讷讷地望着他问,“……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关于这个……”百苓顿了顿,“你想不想听实话?”
“我妈前段时候没日没夜地跪在你神像前祈福,但愿你能帮帮他。”再次面对她,计玄的态度还是像之前一样随便,只是多打量了她几眼,“不过,我看你和之前没甚么辨别嘛,就是穿的衣服变都雅了。”
计玄婴儿肥的脸上尽是严厉,怀里揣着一个包裹,看架式像是要回家探亲,又有那么一点心境不宁的味道。
“我修的不是这类道。”百苓皱眉道,“我去荷城看看。”说着,就拿出了怀里的千里符。
“阿谁……”计玄捏着衣角,暴露少有的扭捏,“我妈要给我提亲,说办丧事能冲掉老普身上的病气。你帮我跟她说说呗,我又不是老普的儿子,冲喜有甚么用?再说……成了亲就要跟那女子永久在一起,可我连人家面都没见过呢,多不好。”
不远处,是四周镇民自发搭建的茶棚。茶钱很公道,每日所赚红利一分很多地进了功德箱,很多香客离山之余,也都会去吃一杯。
“我才十六,如何就不小了?”计玄气得跳脚,“再说,我是修行之人,找的应当是道侣,道侣啊!”
百苓在歇脚处听了会坊间闲谈,刚筹算去女弟子祠,却恰好碰到了行色仓促的计玄。
放眼望去,漫山的人头攒动,尽是纷来沓至,络绎不断的香客信徒。说是名景胜地,泰初无两涓滴不为过。
而离女弟子祠比来的山脊也在短短三个月内,多了一条新修建的夹道,依山势起伏逶迤,直通归元派深山内门,便利虔诚信徒前去瞻仰“归元派大师姐”的人油滑居。
“哎,你等等。”计玄叫住她,“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
说话间,她从怀里摸出千里符,施法念咒。
“生的甚么病……”计玄挠着脑门,当真回想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我妈没细说。但你们神仙不是有那甚么神通?摸摸人额头,就能治病的那种。”
“你说。”
百苓当真地说道,“计掌事应当是感觉你没甚么修炼天赋,以是想让你早点传宗接代,把但愿放到培养下一代上。”
但是,拦住他问过后才晓得,普徒弟数月前身材抱恙,每天吃药却不见好转,计掌事不放心,凑了点川资,送他去邻近的荷城看病。但是,荷城里最好的大夫却说他早就病入膏肓,药石无救了。
计玄嘟嘴问道,“甚么实话?”
他们此次传送的地点,在泰山脚下。
百苓不由噘嘴道,“我这不是太欢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