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的院落里冷冷僻清的,除了一个在高台打扫铜炉的小羽士,空无一人。
百苓走得很慢,闲逛一样的姿势,乃兰交表情地抬起手,赏识下落于掌间的刺眼阳光。
百苓昂首扫了眼悬于高台门楣之上的匾额,感到莫名其妙。
而听到那三个字,一向跟在她身后,揣摩着如何突破沉默的计玄面色一变,当机立断地掠地后退,拉开空间后,一样催动起体内的灵力,“计濛!”
百苓眉头轻挑,“这辈分跳得也太多了吧……”
百苓没有见过他,但是被唤作姜堂主的男人看到她,却很较着地愣了一下,神态间还掺杂着几分难言的震骇。
百苓心知他口中的“不得已”,指的是多年前的那一趟下山,但她偶然过问,只是不置可否,“你们内门向来自视甚高,对外门弟子多有轻视,这一点,我早有体味。”
百苓却有些猎奇,“这里另有祖师殿?”
他这个喜怒无常的师姐竟然掐准了他的命脉,拿计濛来威胁他。
计玄神采发白,却不敢妄动,只能大喊冤枉,“师姐,你这女帝祠常日都是外门弟子在打理,除了按期理事的法律门生,我们内门也只在三年一度的论道祭典才会开庙门啊!我……多年前确切下过山,但确切不晓得女帝祠重新对外开放的事啊!”
“前辈有所不知,这女帝殿便是我们的祖师殿。”姜堂主恭敬道,“这些小辈弟子每日都在殿中朗读功课,对女帝心胸渴念之情,久而久之,便将女帝看作祖师爷了。”
眼看本身的柳灵郎被擒,仿佛随时都有被一刀割喉的能够,计玄盗汗淋漓,顾不得形象地冲百苓大喊道,“师姐!部下包涵啊!”
冷厉的刀尖共同地嵌入皮肉,排泄鲜红的血液,计濛痛苦地仰起龙角,暴露了身后挟持她的人——无数碎裂飘落的花幔里,他一袭乌黑织金的缎纹锦服随风飞舞,丝绦系腰,身材笔挺。略束的银发之下,弦长的睫毛落下一片暗影,尽是温馨的刻毒之色。
而现在……
百苓似笑非笑,“这么说,你这个理事堂的法律长老是毫不知情了?”
一团幽黄色的火光顿时挡在了计玄身前,化开第一波守势后,飞旋着冲向再次森森袭来的虚影。
顷刻,一道银色的虚影平空集合,以风驰电掣之速袭向她火线的计玄。
祖师爷?祖师殿?
“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