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不到的沈如秀,因着身材高挑、胸有波澜,小脸清癯,又有浑身的淑女气质,看起来倒像是沈连城的姐姐。不过,常日里端庄淑仪的她,这会儿倒是雨打过的梨花,大风扫过的浮萍。
青菱连连点头。
见沈如秀破涕为笑后分开,沈连城的嘴角也荡起了一个弧度。不过,钳动手里混有鼻涕和眼泪的帕子,她又忍不住摇了点头,“噫”了一声嫌恶地将帕子丢给了青菱。
“姊姊,你身中蛊毒定不是我阿娘做的!固然我也不知她为何好端端地做了香叶豆腐要给你送一碗,但我阿娘……我阿娘怎会给姊姊下蛊毒呢?我阿娘连蛊毒是甚么都不晓得……”
现下想来,早知那三个多月的等候是没有成果的,她必然挑选在沈家被抄家的那一天就死去。
“谅她也不敢。”沈连城哼笑一声,“更何况,我并非一人前去……青菱,”忽而一声意味深长地轻唤,她转头当真看青菱道:“不管待会我跟黄氏说了甚么,你都要记得,没有我的准允,不成传到任何其别人耳里,玉荷也不可。”
“我晓得。”沈连城言简意赅,说出口却有些悔怨。她该声色暖和些,带点和顺和笑意的。可惜,常日里与这些庶弟庶妹们走得实在不近,这下也做不出来热忱。
这件事,黄氏莫非不会嫉恨于心?
青菱紧紧跟从,道:“如果拿人,女公子不会只请了夫人带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同去,而是会将事情的原委奉告尊公的。”
而听了她这句话,沈如秀顷刻止住了抽泣,睁大眼睛非常镇静地抓起了她的手,“姊姊你信赖不是我阿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