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你……”黄氏蹙眉看沈连城,倒是忽而想明白了——老是要支出代价的!沈连城岂会等闲地放过她。
“恐怕我体内的蛊毒未有除尽,特来请那苗疆人给我一个精确的药方剂。”沈连城不避讳,直言说出本身的企图。
“卖奴蛊毒的阿谁苗疆人,住在彩云巷最里头。那面阴暗潮湿,肮脏混乱,实在不是夫人和大娘子该去的处所……”陈嬷嬷虚与委蛇,说话拐弯抹角。
默了半晌,苗疆人收回天蚕丝,沉吟道:“你身上并无蛊毒流窜,请回吧!”
突地,一根天蚕丝缠上了她的手腕,另一头牵引着的,恰是苗疆人——悬丝把脉!
诺大的屋子,倒是堆放着很多的杂物和瓶瓶罐罐,的确让人没有落脚之地。而屋子的仆人,盘坐在角落里,背向着门口,戴着斗笠,晓得有人来了,也不转头看一眼,只用那历经苍茫的声音问:“要何用处?”
“阿母,”沈连城走近黄氏,微微踮脚在她耳边私语,“陈嬷嬷心机过分暴虐了,留她在您身边,总有一日要把您带坏的。再者,想要袒护您犯下的胡涂事儿,总得有人站出来。不然,阿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得“沈连城”三个字,白衣男人双眸之间顿时闪过一抹惊奇之色。
她就是沈连城!十四岁的沈连城,原是那副机警娇俏的模样。
陈嬷嬷指了指隔壁房间。那边摆满了架子,而架子上摆设有序放着大大小小的瓷瓶,每一个瓷瓶下方,都写了蛊的名字。
只听“啪”的一声,苗疆人顺手扔了个瓷瓶在沈连城跟前砸了个粉碎,怒道:“我说你体内没有蛊毒便是没有!想我半生与蛊为伴,还会看错不成?你再要叨扰,休怪我在你身上施蛊,叫你生不如死!”
“如何会?何大夫的医术但是宫里的太医都称好的,他说你没事了,就该是没事了,阿蛮何必担忧?”黄氏欣喜沈连城的话,听着好似授意陈嬷嬷施蛊之人当真不是她似的。
陈嬷嬷遂低声解释:“他是个造蛊的疯人,没有人晓得他的名字,也没人见过他的正脸。前次奴来,他也是如许问话的。奴听人说,来买蛊的人道出用处,他便会报出蛊的名字和代价。买的人留下银两,按名字到那边屋里取了对应的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