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未几时,静悄悄放轻了脚步,从一扇透出些微烛光的窗前掠过。杨隽心知这便是程叙的房间了。
幸亏他反应机灵,双手迅地在斗拱上一点,顿时借力翻上了四层。
静悄悄倒是面色大变,随即身影一晃,跃上第五层。
杨隽正要抬脚,忽听内里一人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静悄悄挤到角落里,逼视他道:“你干吗学我家的燕归巢,显现你有本领是么?”
不过这也没甚么希奇,静悄悄心想,玄天门中与她同龄的人多了,楚恪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正要走时,却听杨隽低声道:“母老虎。”
杨隽笑嘻嘻道:“一来,犬是犬,狗是狗,犬非狗。二来嘛,虎父无犬女,静女人既不是猫,更不是犬,恰是虎女也。”
静悄悄垂眸看着幽幽海水,没有理睬。
他还是右手攀柱,跃上房檐,此次倒是悄悄巧巧地就落在了檐上。虽不及静悄悄身姿工致,却也非常超脱萧洒,恰是静家独门的燕归巢。
杨隽正等在墙角,月光映照下,见她看着本身的眼神有异,奇道:“如何啦?”
他于这一招式模样学得虽像,但在空中回身的时候远没有静悄悄的轻灵,仅左手手指尖摸到了房檐,便觉一阵下坠之势。
“公子但有叮咛,我等莫敢不从。”
蜈蚣?这高楼大厦的,哪来的蜈蚣?杨隽猜疑地朝静悄悄看去。
“你说甚么?!”
“呃,”杨隽喃喃不知所对。他可不晓得燕归巢是静家的独门技艺,只道这是玄天门大家都会的粗浅纵跃工夫。
杨隽想也没想就纵身翻过,一跃向前,落在静悄悄身侧,倒是咔的一声踩歪了脚下的瓦。
他这一跃,陡经风险,转头再看底下大海时,那股怯意却已消解。不由想道:公然天下无难事,若不试上一试,如何晓得本身不可呢?
静悄悄柳眉倒竖:“你说我是猫还是狗?”
不等她出声斥责,屋内已传来一阵轻微却孔殷的脚步声。静悄悄不及多想,一把拽住杨隽,腾一下翻过房檐,倒悬在第四层檐下。
本来这燕归巢纵身时,身材扭转翩然如飞燕,要求极其轻灵,若不共同独门心法,由师父细心传授,绝难把握此中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