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的目光掠过二人，落在最后那腰悬白玉的少年脸上。他嘴唇微动，默念出一个名字，程叙。
时价八月，晴空万里，海面上阳光光辉，劈面倒是一股凉意。海风中带着淡淡的腥味，劈面而来。
三个少年都是楚恪的同门兼同亲。
以是，楚恪能够通过各项测验，成为玄天正宗的弟子，即便是忝为末流，也已经远胜平凡人了。
楚家远居偏僻小镇曲游，不过是一小地主。程家却在昂州富殷家门下，为殷家打理云台县境内的买卖。
同为燕国昂州云台县人的程叙在楚恪面前，的确有趾高气昂的本钱。
殷家迹数百年，现在已不但仅是昂州本地的王谢望族，在燕国亦是举足轻重。门下买卖遍及燕国全境，乃至已经在秦、卫、虞三国展。
程叙初入玄天门时，便被虞国公主狠狠地整治了一顿。自那今后，行事谨慎了很多。
杨隽固然不肯这么窝囊，但也不想被人吊打。
一个少年站在第三层的船面上，望着滚滚波澜，面色一片沉寂。
“浮天沧海远，归天法舟轻。”那少年忽地一笑，自言自语道，“本日我所乘坐的舟船可要重很多，没有佛法加持想必也是翻不了的。”
张阳帮腔道：“就是，你个蠢如鹿豕的学徒，出来闲逛也不嫌丢脸。呸！”
玄天正宗每隔五年才到各国选徒，每一次都会掀起一阵高潮，用万人空巷来描述也不为过，但最后能当选的寥若晨星。
巨船在乘风破浪，船头卷起一阵阵的海潮，浪头翻滚起伏，但还远远够不到高高的船面。
但令杨隽哭笑不得的是，楚恪持续三年，不管是季考、岁考还是刚结束的小比，在本届弟子中都是垫底的。
这三个少年皆是十五六岁模样，都穿戴玄天门初级弟子的服饰。唯有最后阿谁背动手，慢悠悠踱着步子的，在腰间吊挂了一块玉环。
楚恪年已十五，个子却较同龄人肥大，且脸上稚气未脱，常常测验都是最后一名，人又沉默寡言。程叙并两个凭借于他的小喽啰没少逼迫楚恪。
风景舒朗，杨隽的表情却并不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