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词安的巴掌伴跟着他的话落在了李思思的脸上,这一次比上一次在饭店那一巴掌更用力。
此时她的心像一潭死水。
夜风刮过来却很镇静。
彻夜没有月光,连星星也没有几颗。
她看着还拿在手上的画。
“另有这些、这些。”李词安只看了李思思一眼,就持续翻找和摔打,“你说这些是任务?你和你那妈一样,真是不满足!甚么狗东西?”
“赵德礼之前那件事确切做得不对,但是事情已经产生了,我们就不能让它变得更坏,对不对?他也没真正伤害到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或许有点疼吧。
没有任何感受。
在争论当中,李思思的膝盖和胳膊都磕到了墙角,也不知是在哪刮到了,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李思思大声吼着,歇斯底里。
晚风让她的大脑沉着了下来,那些极度的气愤、冲撞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绝望。
被亲生父亲谩骂去死,是甚么感受。
李思思直呼其名,她如许问着,内心却已经有了答案。她笑着看着李词安,只是那笑意味着甚么,李词安不懂,或许只是假装不懂。
“甚么是任务?”此时的李词安已经没了明智,酒精和气愤完整麻痹了他的大脑,他一边摔还一边吼怒,“你这手机,最新款八千多,你这些衣服哪一件质量差了?你这台灯,阛阓里最好的那一款,另有你这鞋,买来穿过吗?另有这些,另有这些。”
“你说得对。”李思思又是嘲笑了一下,此次她没再辩驳,只是沉着地认同。
“你说得对,我是吃你的用你的,但这就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李思思看起来非常沉着,她的话充满了理性的冰冷,“老李,我要去报警!我真的要去报警!”
李思思瞪着眼睛,气血上头,“养我本来就是你的任务!你凭甚么不养我?”
说完李思思抓着相框就向楼下走去,径直向大门分开。
她终究忍不住落泪了。
李思思的脸上很快闪现出红色巴掌印,她的嘴角也流出血丝。
被亲生父亲扬言当初不如掐死她,是甚么感受。
被亲生父亲断绝干系,是甚么感受。
但那应当是她额头、脸上、手上、腿上的伤吧。
“我要报警!我要告赵德礼猥亵!我要告他强奸!我不会再忍了!我不会再忍了!我也不会再承诺坦白了!”
李词安嘲笑一声,抓着李思思的手就往二楼她的房间去,涓滴不顾李思思的挣扎。
“甚么借口?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你有甚么资格不听我的话?”李词安多次跟李思思说好话,都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他再也节制不住脾气,暴跳如雷,“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还要老子如何样?啊?”
李思思一步也没有逗留。
“你不准再说我妈!”李思思捡起那幅和童欢的画像,死命抓在手里,倔强地辩驳着。
李思思的额头不知是被李词安扔出的哪一样东西砸到了,额角很快冒出血珠,涓滴成河,顺着她额头向下贱。
李思思不晓得。
“老李,李词安,你的脸面比你的女儿还首要吗?”
“你还不平气?你有甚么资格不平气?你是老子生下来的,你就没资格说这些!”
她把她这几年的压抑都吼了出来。
画像上两个女孩笑得很光辉。有一滴血落在了相框上,李思思用手擦去。
乍一听到李思思说他说得对,李词安也惊到了,他刚扯出笑容筹办安抚和报歉,李思思接下来的话将父女俩最后一点温情完整撕碎了。
如许想着,她坐上了桥梁。
但是下一秒,李词安如天雷一样的声音压了过来:“我不准!三四年前的事情,你还报警?我不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