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云来到村里以后,住在村委会中间的一间屋子里,离杨秀玉家只要一墙之隔,平时见面机遇多,总会跟她闲扯几句,垂垂有些熟络,早晨再听到院子内里有野猫叫,他就在房间里大声咳嗽几声,野猫子就销声匿迹了。
“当然能够!”黄天成把脚从长条凳上拿下来,说:“只不过,她命硬克夫,黄家子侄中也没人敢要,并且,她还非要带上聋哑婆婆,就更难嫁得出去了。”
桂花村前有翠屏山,后有三溪河,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处所,房屋修建还保持着百年前的风采,青砖绿瓦,低矮古朴。路面上,青石板油光锃亮,参天的古柏,映着幽深的巷陌,看上去陈腐而沧桑,如世外桃源般落拓而又斑斓。
赵青云从山高低来,正低头走着,俄然听到耳边一个软糯的声音:“小赵村长,回啦?”
“不能!”
“身正不怕影子斜!”赵青云满不在乎地说。
“黄支书,这但是违背婚姻法的!”赵青云提示了一句。
“哦,秀玉嫂子。”赵青云一看,是村里的少妇秀玉嫂,见她手里挎着一个大篮子,随口问了一句:“下地啊?”
秀玉嫂叫杨秀玉,是个小孀妇,本年也才二十二岁,前年嫁到桂花村来的当天,她男人一欢畅喝多了酒,不谨慎掉进了村后的三溪河,稀里胡涂就淹死了,连洞房都没来得及进,扔下病歪歪的老娘和如花似玉新媳妇,放手而去了。
固然如此,早晨还是会有无聊的男人在杨秀玉家门前窗放学野猫叫,吓得她睡不着觉。用村西光棍汉黄二狗的话来讲,秀玉嫂长得柳叶弯眉樱桃口,鼓鼓的胸脯小蛮腰,搂着睡一觉,死了也值啊。
一昂首,就看到面前一张红扑扑的面庞,明艳动听。
“她还很年青呢,就不能再嫁出去么?”
“谁要娶了,黄家子侄会打上门去冒死!”
赵青云愣住了,沉默了半晌,又问:“黄支书,那她能不能嫁给黄姓的子侄呢?”
赵青云挠挠头,笑道:“黄支书,你是党员,又是书记,就不感觉,这村里的旧民风也该破一破了?”
结婚第一天就死了男人,杨秀成全了村里人丁中的扫把星,命硬克夫的妖精,不肯意和她走得太近,说是倒霉。如果自家男人跟她搭讪了几句,或者多看了几眼,女人们也会堵在她家门口,吐几口唾沫,骂上几句不要脸的骚货。
打仗多了,村里有美意人就劝,赵青云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觉得意。
“标致有个球用!是能顶吃,还是能顶穿?”黄天成呲着大黄板牙,不屑地说:“小赵,你们城里人能够不懂,我们乡间,娶老婆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女人睡的回数多了,把脸一蒙,还不一个球样。哈哈!”
用县镇干部的话来讲,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没人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