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不说实话能把你憋死?”葛青莲假装活力道:“你看你,精得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还说干不好一个管帐?”
“青莲姐,你看你这张嘴,谁说得过你?”杨秀玉苦笑一下,说:“这村庄里,除了你青莲姐,哪另有别的人敢上我家门啊。”
“妹子,你别想多了,你要不干,留下姐姐一小我,不是更怕么?”葛青莲拍了拍杨秀玉的手背,低声说:“黄天成这村长将近干到头了!”
“青莲姐,这是你出的主张吧?”杨秀玉看葛青莲镇静的模样,顿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杨秀玉刚从地里返来,正在服侍婆婆吃药。
“是么?他不干,谁干呢?宝梁么?”
“青莲姐,你放心!”
“没有。”黄二狗一副恶棍相。
听到黄天成找他,黄二狗一骨碌爬了起来,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咕噜咕咕喝了两口,趿拉着一双破布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村委会。
“桂花村总不能老这么穷下去吧?”葛青莲兴趣勃勃地说:“小赵年青,有闯劲,也见过世面,没准,他还真能带着大师往好日子上奔呢。最关头的是,别人很朴重,没那么多的歪心机。”
“青莲姐,这……我可不可。”杨秀玉推让道。
黄二狗是在镇派出所挂了号的二流子,这一回值班民警看他头破血流吃了亏,才没有拘他,教诲一通就放了。
“青莲姐……”杨秀玉喊了一声。
杨秀玉点点头,一股但愿的火苗在体内升腾。不过,这股火苗很快就被压下去了,问道:“青莲姐,六叔他能同意么?”
黄二狗捂着屁股,哭丧着脸,告饶道:“六叔,我去,我去还不可么?”
这个时候,黄天成正站在院子里,跟赵青云和黄二狗交代任务,俄然毫无征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把站在身前的黄二狗吓得打了一个颤抖。
“那好,我先走了!”
传闻要陪赵青云去奶牛场要欠账,黄二狗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不去,尼玛逼的,前次去一回,差点没被人把腿干折了。”
“秀玉,管帐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葛青莲看着杨秀玉,又催问了一句。
“哈哈,不瞎扯了,说闲事吧。”葛青莲拉着杨秀玉的手,说:“妹子,刚才我们开会了,子君丫头的男人从内里返来了,婆家催她结婚呢。六叔的意义,要你把村里的管帐接过来,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行,这两天你抽个空,跟子君丫头把账目交代一下。”葛青莲松开杨秀玉的手,又慎重其事地叮咛了一句:“秀玉,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可别跟外人说啊!”
“驴日的,不交是吧?”黄天成踢了他一脚,说:“那好,下午我就让宝梁带人去拆你家屋子!另有,再被派出所抓了,老子不去领人,让你在内里呆一辈子。”
“嗯!”杨秀玉点点头,想着明天在县城,赵青云坐了一辆初级的轿车,另有一名能吓得住钱老板的表嫂,内心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从镇里跑回村,黄二狗强行敲开村卫生室的门,简朴包扎了一下,倒在床上,一觉就睡到了午后,黄宝梁去喊他的时候,他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明天夜里,他在三溪河上游的大柳树村趴一家女人的墙根,被几个半大小子抓了个正着,当时就扭打了起来,不晓得谁一砖头,把他的头砸破了,还把扭送到了镇派出所。
散会以后,黄天成让葛青莲去奉告杨秀玉,筹办接办村里的管帐。
“青莲姐,我怕……”杨秀玉吞吞吐吐。
“好多了。”婆婆接过杨秀玉递过来的水杯和药,泪眼婆娑地说:“唉,我如何就不跟我儿子去呢?可拖苦了我家秀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