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才被惊醒了,一把抓下脸上的报纸,揉了揉眼,见是黄天成和赵青云,忙把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坐端方了,阴沉着脸,说:“你个黄老邪,说了一百遍你也改不了,进办公室,敲个门会累死你啊?”
李茂才的眼睛像落了一只小虫子似的动了两下,盯着黄天成“哦”了一声,然后看着赵青云,拉长了声音,问道:“是么?”
黄天成换了件衣服,又在被抓伤的脸上贴了一块创可贴。
黄天成听了这话,说:“是的,是的!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书记才了解我们的难处,是不是?”
“呵呵,老杨头,你也不能总在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黄天成乐呵呵地回了一句,扔给老杨头一颗烟。
“书记,你又不是不晓得,桂花村的婆娘,一个个都特么像恶妻。就说阿谁刘艳红,你是认得的吧,她不赡养婆婆,你也是晓得的吧,早上我攻讦了她几句,她就扑上来,把我的脸抓破了!书记,你说句公道话,这是不是为了事情嘛?”
赵青云的嘴唇瘪了一下,暴露了一个受委曲孩子的神采,带着一点哭腔说:“支书,这又不是在村里跟婆娘们讲事理,你吼个大嗓门做甚么吗?”
黄天成顺坡下驴地说:“到底是书记贤明啊,一下就说中了!”
赵青云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李茂才的神采,谨慎翼翼地解释说:“李书记,前两天我去县里见一个朋友,想到村小学重修,就去县委大院跑了一趟,看县带领能不能抽出空来,插手一下奠定典礼。”
“哟呵,黄老邪,地里挖到金子了,鸟枪换炮了?”进门的时候,看门的老门卫摘下老花镜,看着黄天成从极新的雅马哈R15高低来,忍不住跟黄天成开了句打趣。
黄天成大大咧咧地说:“小赵敲过了,书记你没听到嘛。”
老杨头接了,眼睛看着泊车的赵青云,挖苦道:“切,你嘚瑟个毛哇!别觉得我们不晓得,你黄老邪还不是沾的人家大门生村官的光!”
黄天成则从办公桌上摸了烟和打火机,本身点上,架起了二郎腿,开端吞云吐雾。
李茂才听着听着,感受有点变味了,就一拍桌子,大声说:“黄老邪,你个驴日的,我体贴你两句,你就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你说的这些,哪样我不晓得?我跟你说,你当着村支书,拿着镇里发的补助,就该做这些事情,少喊冤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