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道:“许公公,你可知是甚么事?”
“言重了,夜已深了,长公主无妨早回入寝,如有别人颠末……”
愈渐走远,法度迟缓,稳稳的踏在空中,容妆深思着,内心垂垂浮起一丝悲戚,难怪乔觅薇会在夜里着一身素白,来这被谣赋为‘香消台’的处所。
是夜浓如墨。
三今后。
无曲无歌,只是她孑然一人,清影独舞。
容妆微微垂眸,斜睨一眼乔钺,道了一声:“是。”缓缓退出殿内。
容妆回身毫不游移的分开,她方走几步远,听得前面乔觅薇的空灵声声响起。
她的脸上不染铅华,素颜华容,小巧剔透。
乔觅薇的母妃,那舞姬娆嫔,她的光荣来自于此,也停止于此,两年前她香消玉殒在此台,是被人打昏以后推下去的,头磕在台身而亡,但是谁都明白,此台之低,仅独一五步玉阶,掉下去若说足乃至命,那实在好笑。
乔觅薇的尾音落下,四周寂然无声间,容妆仿佛听到窸窣的脚步声,望了望四周,光芒微小暗淡,转念一想,大抵是乔觅薇的婢女,便没有往内心去。
见女子直直的盯着本身,容妆遣散思路,忙施礼道:“见太长公主。”
四周有长青松柏围着胭脂台,耸峙在月影下,青松苍翠,阴翳倒影班驳了青石空中。略染了一丝诡寒森然。
垂垂停下舞步,怔在原地与容妆两两对视。
她俄然微微俯身,探头向容妆耳侧,降落道:“宫里冤魂诡传多,没人不怕。”
阿谁舞姬就是先帝娆嫔,生下独一的公主‘乔觅薇’的嫔妃。
容妆到跑堂筹办细细煮茶,待乔钺下朝。
一袭薄弱的白衣,格外夺目。
宴后夜已晚,乔钺特允祁王与沧王夜宿宫中。
乔钺执杯淡笑,扫视二人,略带疑虑的目光落到沧王身上,勾唇轻笑道:“承言。”
只是在两年前出了事情以后,便再没人敢夜里来此,更遑论起舞。
夜色寒凉袭人,容妆迈着徐行回到寝阁,心下沉闷,遂系上宝蓝披风,出去散心。
两侧鲜衣宫婢成排,素手持玉灯,柔光潋滟。
乔觅薇缓缓移步下台,迤地裙摆飞舞,白菱纱几近垂落到腕间,跟着她的举手投足颤抖着。
丝竹管弦,乐舞歌乐欢,觥筹交叉,曲水流觞。
容妆倒吸了一口寒气,“平生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容妆随乔钺回到宣裕殿。
容妆昂首望去,只见许诣仓猝的跑了出去,方踏出去便上气不接下气的慌道:“容……容妆……”
容妆没有停下,只是步子却越迈越小。
愈渐靠近,容妆惊奇的停下步子,那台上——竟有一白裳女子起舞。
各色斑斓衣袂翩翩顶风展,繁华逦迤。
容妆拢紧了披风,抵挡无孔不入的酷寒,不知不觉走了很远。
再往前面是胭脂台,那低台呈圆状,一圈皆无围栏,占地不大,台面是一层胭脂薄玉,故得名胭脂台。
乔钺勾唇轻笑,抬手举杯表示,一口饮下。
乔钺见状,瞥了一眼容妆,目光微含不悦,容妆忙避开,扯过一旁的素帕擦拭。
奉侍乔钺栉沐换衣后,乔钺移驾玄乾大殿上朝。
容妆用余光瞥着元旖,见元旖一向盯着乔钺,那目光更加脉脉含情……
容妆离她越来越近,直到那女子……
“本王祝阑廷国运昌隆。”说话的男人位临祁王,金丝团龙纹紫袍明示着身份,他是从属国之一,沧王,赫钦。
沉浸在一遍一遍的茶香环绕里,恍然忘怀尘凡烦忧。
说着,她垂眸扫视着本身的一身素白,嘲笑道:“不过,本公主猜你并不是那多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