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里有一丝颤抖,容妆听后脸上笑意越深,却尽是端然礼笑,“奴婢是奉皇上之命,将这美酒赐给娘娘,以安抚娘娘上元夜落空婢女之痛。”
这时,阿萦突地跪倒在她面前,低头冷声道:“丽妃娘娘,请您自重,奴婢等是奉皇上之命而来,容妆姐姐如果挨打挨骂倒不敷挂齿,可娘娘切莫拂了皇上的面子。”
中毒事件刚好是个契机,让她借此求乔钺开恩,如此,也算顺理成章了。
彼时白清嫱方从婢女手里接过茶盏,端着正要送到唇边,闻言手一抖,‘嘭’的一声,茶盏碎了一地,声音回荡在空旷大殿内。
白清嫱微微举头,慵懒的扶正了缠臂纱,娇媚不屑的眼风往容妆身侧落去,却在目光触及时猛地一惊,强自粉饰了心神道:“你到底来做甚么?”
容妆扑灭烛火,屋里昏黄一片,方能看清脸颊的表面。
容妆退后一步,拂袖抬眸,“不如让奴婢给娘娘讲一个长远的故事,以停歇娘娘肝火。”
话说的并不隐晦,容妆晓得,白清嫱能听得出来。
白清嫱肝火很盛,连连点头,口中喃喃道:“好,好……”
抑或,可否真的补上那片残破不全。
永宁,只愿你不是永无安宁则好。
容妆忙上去扶起阿萦,而白清嫱纤长的指尖一指殿门,大喊道:“你们给本妃滚出去!”
彼时容妆站在乔钺身后,一同踏在思敬阁前,望着那匾额。
望着匾额,容妆嗤笑,永宁,若她这等脾气桀骜的人都能在后宫中安稳永宁,那是否,这后宫的女人都痴傻了。
白清嫱岂会听不出容妆是故作姿势,她冷着脸,猛地将广袖横扫,一应酒壶酒杯尽数摔到地上,她旋即就要上前打容妆。
容妆目光落到那摔了几瓣乃至有些碎渣屑的杯盏,眼里凝了深沉,心中更加肯定了所思。
她不屑与白清嫱虚与委蛇,亦不想任由她恣睢妄为,也只能如此警告,她起码能安稳一段时候,不敢再肇事端,也便达到目标了。
她也受了一番污渍之辱,如是报应。
容妆的心仿佛沉沉一坠,她一点点抬开端,终究对上乔钺的目光。
乔钺下旨,赐了宣裕殿后的思敬阁给容妆居住,并派了两个内监日夜瓜代看管,虽起不了高文用,但却可震慑不轨之心。
容妆上前一步,笑道:“这但是皇上的情意,娘娘快喝吧,不然便是抗旨不尊了。”
用香倒是能除了这殿中的不正之气,但是白清嫱心中的恶,又能以何清濯,白白华侈了这好香。
容妆悄悄笑着,神采满是安闲淡定,和白清嫱的大怒构成光鲜对比,她道:“何况,奴婢可甚么都不晓得,莫非……娘娘晓得甚么?”
白清嫱俄然抬眸,望向容妆,目含凛冽寒凉,恶狠狠道:“贱人,你既然晓得了,有本领去让皇上惩罚本妃啊,你底子就没有证据,本妃就不信,皇上会为了你这个贱人的死活伤害本宫!少只会暗中鼓动皇上冷淡本妃!”
足足等了一刻钟,白清嫱方悠悠从里走出来,身侧跟着两个贴身婢女,打扮优美,服饰不俗,只要嫔妃近身婢女是能够不着宫装的,如此看来,白清嫱当真是极喜奢糜,连婢女都打扮的这般华丽,面子丢的够多了,想在这里找返来么。
乔钺来容妆寝阁的时候,已经入夜时分了,容妆晓得他方闲下来。
守门宫人出来通报,半晌后,引着容妆出来。
机会,未到。
白清嫱先是高低打量容妆,而后幽幽笑道:“呦,本妃当是谁呢,本来是容妆女人台端光临了,瞧瞧我这永宁宫,生了多大光。”
他侧身,凝容妆,忽而笑道:“既然是赐给你的,那不如,就以名为殿名。”乔钺微微勾唇,“就叫,红妆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