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抬手捂着脸,悄悄摩挲,没有作答。
乔钺,胶葛了这么多年,仍然是她的命数,她一辈子的劫。
容妆眼眶一酸,泪水就着雨水刷刷而落,辩白不出,容妆双手环上乔钺脖颈,紧紧搂着他,靠在他怀里,宣泄着统统委曲与怨怼,哭声由最后的哭泣垂垂成了嘶吼,乔钺手覆着她的背脊,紧紧抱着她。
容妆紧紧搂着乔钺,一丝一毫不松弛,亦紧紧盯着他的冷凝面庞,内心少有如此安好的时候。
她没有容衿的英勇无顾,她不敢尝试去争夺那小我,他太太高大,已令她感觉没法企及。
也想过,当然想过,只是心底描画过千万遍的希冀,也抵不过实际的参商之距。
乔钺不顾大雨淋湿,只是不懂分毫的任由容妆倚靠,也只给她倚靠。
容妆不卑不亢答复道:“夙玉宫夕昭仪派人来传,娘娘在用心致志的为皇上誊写佛经,奴婢不敢打搅,便自作主张跟着去了,奴婢想娘娘漂亮,必不会在这等小事斤斤计算。”
乔钺大步走向他,不顾许诣在后举着雨伞仓猝大呼。
喧闹的院落唯闻风声拂过枝叶簌簌,天涯霹雷隆的作响,沉闷的雷声如擂鼓,却压抑到了心底。
“蠢,朕不来怕你冻死。”乔钺冷道,双手将披风系紧。
许诣小声道:“谨嫔娘娘夙来仁善,何时也如丽妃娘娘普通,喜好奖惩宫报酬乐?”
而元旖冷声,“你就给本宫跪在这里,一夜!”随后元旖唤来两个守在近处的内监,合力将容妆推摔在地上。
面庞上的凉意侵入肌肤,清冷而舒逸。
不想躲,也不会逃。
容妆不再抵挡,跪在原地不语,元旖嗤笑一声,水袖一甩,盈盈分开。
容妆牵唇故作一笑,嗓音沙哑淡淡问:“皇上不怪我?”
令元旖吃惊的是,容妆此次没有任由她摆布,捏圆捏扁。
“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