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跟着他一同住在主殿内,封铭带人守夜,容妆固然很怠倦乏力,但毕竟欣喜难耐,一时也睡不下,缠着乔钺也不让他沐浴,非要四周转转。
“好,我晓得了。”容妆笑嘻嘻的答复道,内心是止不住的跃,那一片广漠六合,在等她出去。
容妆点点头,她也实在累了,一起颠簸,便是身材再好,也快受不了折腾了,何况又没吃甚么东西,因而便听乔钺的话,世人上了车,往言州这座主城的行宫而去。
下了车步行,乔钺牵着容妆的手,阿萦和许诣跟在身后,缓缓前行着,乔钺问道:“赶了一天的路,先去行宫歇着,明日再玩不迟。”
一世人守在几米外,乔钺耸峙在一旁,容妆对着墓碑拜了三拜,轻声道:“衿儿,你如愿了。”
容妆有些踟躇,不晓得应当如何答复,清澈的眸子转了转,促狭中未曾答复,而乔钺打量了她一番,唇角生的笑意戏谑而哑忍,笑言问:“你不会吃她的醋吧?”
“不错。”乔钺坐在一旁椅子上,手抚上容妆理睬的盆栽枝叶,“她们要的就是如此,夏兰懿再是心机独到,也逃不了世俗虚荣,用心做的七色点心,为的不是我真正喜好,为的只是我对劲,她对劲,归正统统人都是这般心机,那夏兰懿既然从虚假里脱颖而出了,就给她又何妨。”
最好的光阴,莫过于此。
乔钺从外走进了红妆阁,见容妆呆立原地,原想吓她一吓,便悄悄进了来,从后猛地把她扯进了怀里,却不料容妆一脸淡然,乔钺也失了打趣心机,便向一边儿走了两步,问道:“如何了?”
上面一行小字,立碑者,容氏兄长,也并未写明,容徵到底办事安妥。
容妆的目光看向阿萦,道:“我筹算带阿萦跟着。”对姚姑姑道:“还请姑姑留在宫里主持着事件,我方能放心。”
因而乔钺只得应了她,带着她在行宫里先行转转,也不愧是行宫,天然和宫里不同不大,走了两处,容妆也就落空了兴趣,拉着乔钺又回了殿里,因为没带宫人,许诣人老了,受不起折腾,这会儿早就睡下了,容妆便亲身服侍乔钺沐浴,谁晓得乔钺拉着她一块,免不得走火。
章
她那样的性子,莫说昭仪,便是妃位,大略也当得。
又是折腾了好久,才沉甜睡去,翌日里日上三竿了容妆还没起家,乔钺倒是起得早,叮咛人不准去叫容妆,让她好好歇息。
彼时容妆听到动静不久,正靠在窗牖边,婉约身影染着光芒,细细打理着盆栽,一壶香茗在中间案上散着暗香气蕴。
现在她终究不再是阿谁深宫里的贵妃,而是敬爱男人的老婆,哪怕连名讳也不能留下,但到底永久同碑同穴,不再分开了。
走出帝都繁华的贩子,最早到了叶家坟场,在帝都郊边的一座半山腰上,是有人打理的,并不荒凉。
庞大的墓碑上写的是叶羽铮的名字,中间写的是‘妻容氏’并未写着名讳,只是怕被人发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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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如此,容妆笑了,她觉得乔钺被繁花迷了眼,看不清很多事,倒是她错了,乔钺的夺目远虑,无时无刻不在。
乔钺看她笑意盎然,也不由勾起唇角,欣喜的笑了,“就这几日里,暗里出去,不必带太多的人和物。”
拜祭完容衿,总算了结容妆的一桩心愿,容妆内心有一丝悲戚,目光无神的看着乔钺,乔钺牵起她的手,就怕她孤寂心生,温度从掌心通报着,容妆看了一眼乔钺,便是心安。
“带。”
“……”容妆把头垂低了低,不想理睬他,有些话心照不宣够了好么,何必说的那么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