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间摩擦收回“咯吱”“咯吱”的声响。
到了夏季,雾雪封山,坐在堂屋间,瞅一眼门外缥缈如仙,听一声山外云雾间飘来的歌声,再喝一口清粥,伴上一勺咸菜,甚好。
声音不大,却平和铿锵。
是仇人。
直到认识昏倒前,他才骇然发明,那具欢乐佛执念并没有被当初天师祖像斩灭,消逝,而是还藏在弓足当中。
以后对方以弓足居于他泥丸,应当是重新积储力量,等候转生之机,同时也在渐渐腐蚀,窜改江小白。
春季秋风萧瑟,却有山果硕硕,有野花扑鼻,气候风凉的很。鱼儿膘肥,独坐孤舟,钓一竿子,管他落叶流水,只听山间风月。
只觉一阵风来,然后江小白醒了。
此时,一人一枯骨立于一处绝峰之上,山石枯黑,草木绝灭,白骨森森。
“我想回家。”
这片六合四方,白骨碎屑重聚,一具具枯骨从各处凝集,或从泥土里钻出。
战鼓又响,霹雷震九天。
一股奇特颠簸贯穿阳神泥丸,五脏,竟忍不住舒畅地闭上了眼。
场景和姿式,都非常诡异。
细极思恐,又如大梦方醒。
或许,数年前龙虎山,要不是日夜被龙虎山香火供奉的天师祖像显灵,江小白阳神当时便被灭了,成绩邪佛转生。
夏天蝉鸟吱吱,翡翠河里都是热烈的影子,舟筏其上,孩童戏水,总有狗刨。
以后那夜,龙虎山上自斩魔念,本觉得神魂俱灭,弓足却又不测将他神魂包裹,于外洋重聚阳神。
终究,欢乐佛像碎,而江小白阳神归位,醒来后,泥丸里多了一朵弓足。
只是,场景,人物,截然分歧罢了。
而跟着蓝色印记从白骨身上脱落,印在江小白额头上。
江小白做了好长一个梦!
“前辈虽已作古,却执念入骨救长辈,道家江小白,长谢。”
救别性命,也救他从迷悟中摆脱。
一人一枯骨,立于白骨绝峰,暴风猎猎,枯骨抚头,似在传道。
这些白骨生前仿佛都是临战而死,有的仰天张口,有的怒手指天,有的手骨中还紧握着剑、有的枯骨破裂,残破不全,或是被插着兵器……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神仙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弓足一次又一次地帮他化解大灾害,有奇异伟力,江小白却诡异地从没有正视过它,思虑它的来源,就像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一样。
好一场因果,好一场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