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侧耳聆听,盘膝而坐,依口诀所示,搬运内息。他现在进级七品,积储雄浑,修为见地亦大胜往昔,尚盈所授口诀当然通俗难懂,却也难不了他。
他手腕高超,少女早已瞧出,一招未果,立马不再追击。看也不看杨正一眼,回身便走,便走边道:“云少,你等着!女人先去洗把脸,换套衣服,待会再来与你算账。”
杨正笑道:“不急,我等你一起。对了,你不是要换衣服吗,这个我倒是很故意得,要不要帮手?”
尚盈笑道:“明知故问。你既然识得琉璃果,莫非不知此果不易储存,一离本枝,须立马以冰块敷藏,不然数息之间变味易质,色香尽去吗?”
轰地一声,一道火球窜出,直奔青砖厚墙。二者打仗,墙壁经受不住,哗啦啦倾圮一片。
他装模作样,一副欠揍神采,少女忍不住想笑“你错哪了?”
他一声长啸,纵步而出,到了院中空地,顺手一拍,对准围墙,轻飘飘便是一下。
如此运转负气,内息便似磨回扭转,悠悠震惊,无止无歇。琉璃果所蕴灵力虽纯,却也禁不住少年无休碾压,终究寸寸崩溃,化为负气,散入四肢,沉淀丹田,药性毒性既去,疼楚自解。
谷菱笑道:“胡说!蜜斯一贯温文尔雅,最是贤淑的。她只是在生你闷气,对你一人凶悍罢了。”
一想起长空云,尚盈恨得牙痒,这好人,人家好不轻易求他办事,抹下脸面低声下气开口,不过请他网开一面,放向秋风一马,这都是权限以内之事,又不是甚么困难烦琐差使,他竟然不给面子,一口回绝?
杨正不去理她,少女嘲弄调侃,只作不知,疾步踏走,堪堪赶上尚盈,亦步亦趋,形影不离。
少女恼他跟屁虫般死缠烂打,回顾嗔目,叱道“长空,你到底想干吗?”
杨正嘻嘻笑道:“我就想跟你道个歉。”
一时越想越气,抬手便是一道‘玄光气箭’射出,直奔少年。
杨正笑道:“我错的处所很多:你要我放过向秋风,我当时便该想都不想立即答允。但是我踌躇游移不说,恰好还与你唱反调,最后更是不近情面回绝了你,此错其一;少爷受伤卧床,亏了你悉心顾问,不但感激的话没有一句,反而惹你不高兴,狼心狗肺,此错其二; 第三,明知你不高兴,恰好隔了这好久才登门道歉,效力如此低下,诚意如此陋劣,错之极矣。有此三错,万死难辞其咎。”
饭后,谷菱撤去碗筷,自去厨房洗濯。尚盈亲身脱手,献上数盘甜点,嘻嘻一笑“可贵高朋光临,没甚么好东西接待。这几盘小生果,产自妖兽山脉,我凌晨趁着露水摘的,旁人倒是不等闲吃获得。”
尚盈笑道:“我是淑女么?如何本身不晓得。我跟你说,偶然我建议疯来,比魔女还魔女。”
杨正笑道:“你如果魔女,那也是第一流的魔女,妖娆得没天理。”说话间成心偶然,朝少女胸口瞥了一眼。
他抹抹嘴唇,神情对劲“如何?吃货之名,不是白叫的吧。”话没说话,俄然腹中炽热,烙铁熨烫普通难受,五脏翻滚,火烧火燎。
这声音听上去熟谙懒惰,仿佛在哪见过。吃紧昂首,面前少年嬉皮笑容,贼眼兮兮,不是云少那贱胚另有谁?
尚盈一愣,屋里甚么时候多了位生人?
不过有普通异处,旁人练功,皆是正冲头绪,尚盈所授秘术,倒是逆行真气,反其道而行,大违常理。
尚盈收起笑容,正色道:“云少,开打趣也得适可而止,你再满嘴胡言,我可真的不睬你啦。”踏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