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红光回护,而青蛉一入便瞬息化作了肉末,一时候,它们虽不敢冒昧,然还是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略阵。
「萍儿,如何回事?」
牧裴松一见两人有机可乘,便倒转红斧,将「虎门八法」中,一招「虎兕出柙」使将开来,这本来二米长的巨斧,挥幅足足甚出了一倍不足!这时方萍见状,立时取出一只小金盒,而金盒一开,旋即飞出了十来只隐翅薄翼的青蛉。
「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来」
顷刻间,一道红光破风而至,一招「盘古辟天」呼呼有声,说时迟、当时快,便「匡」的一声,朝怪蛇那大得怕人的眼球,给砸了下去!大蛇一声吟啸,痛苦地扭动蛇身,将铸房乒乒乓乓撞得是狼籍一片。
「想走?」
牧裴松桀桀怪笑,便说道:「知我者,老白也!」但旋即他又正色说道:「少司命大人,但愿将天上人送出岛外」
这时方萍和姚粲,早已不知去处,牧裴松一面将白世常扶起,一面说道:「啧,要不是牧某一时髦起,来这铸房找你喝酒,就为了这两个娃儿,值得吗?」
方萍还未言语,铸房角落便扬起一尖细高亢的声音说道:「炽炎斧是如许用的,老白,你说是吧?」
「上,上面!」于正一声惊呼,那十几只虫子,离世人不到十来公分的间隔,此时牧裴松一招「虎踞蚕食」,将斧柄狠狠朝空中一插,斧径仍兀自自转不休,这青蛉还没来得及吃得人血,便被这股旋风给卷了出来,待得斧柄停转,只见地上一片残羽败翅、尸首异处的不幸虫子。
且说这于正方才被面前的怪蛇下得三魂七魄,全飞到了九霄云外!他从未见过黑蛟这等庞然巨物,而惊魂不决之际,大蛇却又一个扭头,便张口向他袭来!那足足能容下两个成年男人身高的口径、高低颚充满尖刺的獠牙,眼看于正瞠目结舌地,就要被一口吞了下去。
白世常这才放心肠摆了摆手,闭起了眼睛。
「嗯?」
牧裴松皱了皱眉头,挨身将耳朵凑了畴昔,他平时最不喜人唤他「兄」,一来他顶上无毛,已是非常困扰,二来他天生生了个老脸,是以,更加不喜人将他叫老了!而白世常此人,却又最是规端方矩的,外型上虽属放浪形骸,但骨子里却又是满腹的人伦法纪;牧裴松本身也不太长他个五岁,他却开口「兄」、杜口「兄」地叫着,换作在平时,他早和他辩了个没完!
「你,本日你来找我,只怕,只怕不但是为了,为了喝酒吧?」白世常断断续续地说道。
「牧兄啊…」白世常气若游丝地唤道。
「爷,爷爷!」墨蝶这才回过神来,正想往芳华林跑去之时,铸房外一只赤腹蓝尾的鸟儿,于屋外回旋。
只见角落那男人穿得一身藏绿,顶上童山濯濯的,一脸尖嘴猴腮的模样;白世常咯了口血,脸上暴露了放心肠浅笑,这肥胖的老头不是别人,恰是少司命麾下的武宗-牧裴松。
「黑蛟,停止!停止啊!」女子大声尖叫着,然怪蛇本生性暴力,一待右目俱损,那更是凶性大发!岂能拦得住呢?女子一个踉跄,便从蛇头上坠了下来;这时姚粲一个旋步,纵身一跃,将芳萍一把抱住,旋了两圈才安然落地;然怪蛇戾气未歇,朝着这铸房一撞,便撞开了一个大洞穴,直冲了出去。
「不,不会的,爷爷不会有事的!」墨蝶紧握动手中的银簪子,表情七上八下的摆个不定,背面于正连声叫喊,她恍若充耳不闻;雨势刷拉拉地越下越大,林子的路更显泥泞,于正深怕方才那戴面具的男女,去而复返,一心担忧着墨蝶的遇险,不由得更加快了脚步。